愣神儿的功夫,司徒澈提着丰盛的午餐从病房外走了进来。
见凤依然魂不守舍,他关切地在她面前晃晃手指:“脸色苍白成这样,要不要请医生过来看一看?”
凤依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襟,摇摇头:“我没事,一会儿去办出院手续,我在这里住得不舒服。”
司徒澈当即反驳了她的请求:“中暑可能会引起的后果可大可小,你还肯好好爱惜自己身体的话,医院多住几天。医生宣布你可以出院时,我自然会帮你去办出院手续。”
说话的工夫,将买来的午餐一一摆放在餐桌上摆好,冲凤依然露出一个邀功的笑容。
“都是你喜欢的口味,怎么样,我这个哥哥对你贴不贴心?”
各种食物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刺激得凤依然胃里直难受。
她捂着鼻子,满脸嫌弃地说:“拿走,我现在什么东西都不想吃。”
司徒澈急了:“不吃东西怎么可以?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脸色,白得像纸一样,不及时补充营养,情况会越来越糟糕。”
“幸亏我及时将你送来了医院,否则,后果指不定会严重要什么程度。”
凤依然揉了揉昏胀的眉心,有气无力地说:“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
司徒澈后知后觉地看出她心情不好,坐在床边,手指搭在她的肩膀上:“依然,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凤依然当即否认:“你想多了。”
司徒澈自负一笑:“你这点小伎俩,骗得过我的火眼金睛吗?忧郁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是不是为了墨辰?”
不给凤依然反驳的机会,司徒澈当场揭穿她的伪装:“你嫉妒了吧?嫉妒他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人?”
“我没有!”
“依然,你什么时候变成畏首畏尾的胆小鬼了?就算承认我的猜测,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谁心里还没有一点小秘密呢。”
拍了拍她的肩膀,司徒澈的声音变得柔和了几分:“在亲人面前,没必要将心门关得那样紧,总是像蜗牛一样活在密闭的空间里,长此以往,你的世界观会变得越来越局限。”
凤依然固执地说道:“世界观被局限,对我来说并不是坏事。伤痛,我一辈子都不想面对,如果躲在蜗牛壳中就能忘记从前的一切,我宁愿固步自封,沉沦至此。”
司徒澈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两年过去了,你还是走不出从前的阴影?”
凤依然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没经历过亲人离去的痛苦,你怎么会懂得我现在的感受。”
司徒澈凝重地点头:“对,我是没有经历过亲人离世这样的痛苦,但事情我比你看得透彻明白。”
“依然,你想想,如果你养父在天有灵,希望看到他用性命守护的女儿为了当年那些恩恩怨怨,将自己的人生过得如此糟糕吗?”
凤依然辩解,“我并不觉得自己的人生有多糟糕。”
司徒澈冷笑:“连大学文凭都没混到,无声无息的栖居在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赚取少得可怜的生活费。”
“避开所有的亲人和朋友,还要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喜欢的男生与另一个女人出双入对,这就是口中所说的不糟糕的人生?”
“天底下最没资格对依然进行道德审判的,只有你司徒澈一个人!”
病房门口,传来一道不满的指控。
沈珈蓝风风火火从门外走进来,满脸怒容地看向司徒澈:“当年如果不是你对依然的身世刨根问底,依然的人生绝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沈珈蓝的出现,打破了病房中僵硬的气氛。
打量了好一会儿,司徒澈才认出来者的身份:“你……你是沈珈蓝?”
沈珈蓝瞪了他一眼:“是我,怎么样?”
司徒澈拔高声音:“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
沈珈蓝将提在手中的食物袋放在餐桌上,嫌弃地看着摆在桌上的丰盛食物:“这些东西是谁买的?”
司徒澈微微蹙眉:“我买的,你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