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如此情形,临风与明熹便知道,她们猜对了——
眼前这个袭击者,果然就是她们要找的前一位仙门神女,顾渟。
“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们的?”明熹指着临风,“又怎么一来就奔着她去?你们跟本没有见过面吧,你怎么知道我俩谁是谁?”
“你们无故栽赃我,不就是想引我来寻你们吗?假惺惺!”顾渟讥笑一声,伸出食指朝临风的方向一戳,那架势活像是要将临风戳出个洞,“至于她——那副倨傲、虚伪、阴险狡诈的模样,不是仙门神女,还会是谁?仙门那副伪君子的做派,没人比我更清楚!你懂什么?你!仗着自己修为高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明熹乍然遭到飞来横骂:“……”
临风悠悠地叹了一声:“方才你自己说了,若非我好心为你指路,你能找到这里来?我一片真心,却被你如此误会,你又对我刀剑相向,真是叫人寒心。”
明熹:“……”
还在地上咳血的顾渟:“……”
“你有法力?”眼看顾渟要发作,明熹及时地把话锋掰了回来,“方才见那黑气,应当是水术诸系中的一门,却不是仙门水修常见的门路。”
“是,我是有法力,怎么了?你杀我啊!杀!”顾渟面目突然扭曲,“给我个痛快!来!”
明熹一愣,回头和临风交换了一个眼神——
怎么这位前任神女……言辞之间,瞧着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明熹:“这几个月,你有没有在附近见到过几个巫门门生?”
顾渟:“什么门生!”
明熹抬袖,空中化出几幅人像:“这几个人。”
顾渟眯起眼看了一阵,脸上的空白不似作假,片刻后对上明熹视线,才讥笑一声:
“丑。”
明熹:“……”
她想了想,变着法子追问:“你近日可有何什么人交过手?”
“交手?我倒是想杀人!可我哪儿有机会?我一直在逃!全都在追我!”顾渟手臂大弧度地比划,“全都在追杀我!”
明熹见问不出什么了,给临风使了个眼神,示意她来问。
临风颔首:“你为什么平白栽赃我?”
顾渟呆了好一阵,声音都劈了叉:“你说什么?!谁栽赃谁!”
临风:“你,栽赃我。你也不是第一次在凡间化金银了,你先前偷偷摸摸做的那几遭,不都被仙门默认栽到了我的头上吗?”
顾渟突然笑出声来:“谁定的那事只有你能做?你是神女,我也是!我随手一挥就是万两金银,这不就是我该做的吗?你做得,我就做不得?凭什么!”
“百年前你突然消失,是去了何处?”临风说,“现在突然现身,又是为了什么?”
顾渟神色一空,见她并没有想和自己对骂的一丝,恼于一腔愤恨无处使力,冷笑一声: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算什么东西!你问我什么我就要说吗!?”
临风:“那,你冒着被抓住的风险跑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大费周章过来,只是为了挨上那一揍,又逞两句嘴上威风。”
“你——”
顾渟咬牙坐起身,双眼快要喷火,然而目光移到明熹身上时,又露出了忌惮的神色。
“你看她做什么?”临风故作不悦,但实际上听着真有几分不悦,“是想提醒我用严刑逼供吗?”
“哈哈哈哈……”顾渟突然前仰后合地大笑了起来,刚笑几声,却又捂着腹部,面色惨白地呕出一口血。
她抬起眼,死死盯着临风,唇色被血染得殷红,逐渐弯出一个弧度:“你以为你还有几天好日子可过?你出现在这里,也是偷偷摸摸来的吧?你敢这么猖狂,为什么?靠她吗!”
明熹骤然被指到,抬了下眉。
“她迟早一日会趁机咬死你!你等着!你信不信?”顾渟说两句,又大笑几声,“别看你现在光鲜亮丽地坐在这儿,别看她现在对你真情实意,就以为自己可以高枕无忧!她会囚/禁你,她会利用你!所有人都会背叛你,所有人都会折磨你!你在暗无天日的石洞里,周身都被锁上锁链,每日像狗似的吃食饮水,没有人会来救你!你会变成她手下的一头猪、一条狗!你——”
顾渟每多说一句,明熹的眉就皱得越紧一分。
临风倒是面色如常,无甚反应——
至少从明熹的角度看过去是如此。
“还是你要靠仙门那群人?谁?唐额?何之惕?还是、林之溶?!全都不是好东西!全都是一群虚伪至极披着狼皮的垂涎狗!把你生吞活剥,和那些人有什么两样?仙门?一群狼狈为奸的……”
顾渟还在胡乱漫天咒骂。
明熹开口打断:“你说的这些——”
然而明熹话没说完,一股巨力突然从侧面撞来,让她摔到了一旁的地上。
与此同时,颈侧传来临风的声音:“小心!”
“轰——”
一块足有一人多高的大金块凭空出现,狠狠砸向方才二人坐立的地方,其力度之大,甚至将明熹的结界都砸出了动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