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顾渟外,此地大概还临时安置了一些其他还未正式设立神主的仙。
临风从离门最近的开始,一个一个地查看那些水晶棺。
明熹则从另一侧,和她一左一右地分开查看。
然而,明熹走遍了自己那一侧,也没有找到顾渟。
临风那边也基本查完了。
明熹言简意赅道:“怎么样?”
临风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些困惑的神情,摇了摇头。
明熹:“难道消息有误,不在这里?”
“不应该啊,”临风思索道,“依照仙门的习惯,一定会安放在这里。难道我们来晚一步,她已经被带走处理了?”
“其实我还有一个不太妙的猜想。”明熹说,“刚才你有没有看到,我找的那侧,有一副空棺?”
“……我看到了。”临风说。
“所以,”明熹摊手,“你知道我的猜想了吧?”
临风沉思片刻,说:“但我还是更相信,是仙门提前把人挪走了。毕竟我一时想不出,除了我,还有谁会来偷……”
“咚——咚——咚——”
话音未落,一阵震得人耳膜发疼的钟声突然荡开,从仙门最中心某座高塔上发出,响彻整个仙门!
那一刻,临风瞳孔骤缩,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有人来了,正在往祠堂赶。”明熹急促道,“警钟一响,仙门就先派人往这里赶,说明顾渟原本确实在这儿!而且看样子,仙门还不知道她不见了——顾渟是被人盗走的!”
不知是否是被突发情况敲懵了头,临风的表情看上去有一瞬的呆滞。
明熹赶紧说:“快!仙门的人眨眼就到了,你还在禁足中,不能在这儿逗留,快先回神女——”
“神女殿”三字还未说出口,明熹就察觉余光中什么东西一晃。
紧接着,胸口被不轻不重地贴上了什么东西。
对方的动作太快了,加之在临风面前,明熹一向毫无防备,以至于她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对方得了手。
明熹缓缓低头,看清了那张被对方拍在自己身上的东西。
一张瞬移符。
她脸上愕然的表情还未收束,更是来不及再说任何一句话,眼前就一片天旋地转——
再睁眼时,眼前已经是一片无比眼熟的景象。
青色的床幔、木色的床顶,色泽有些古旧、因为岁月而满是细小缺口划痕的窗框,一墙之隔外由于长势太好而挤在窗纸上的一株野蔓……
还有另一侧的窗下,一直拖着没有拿去还给同门的、半个月前装过一碟牛肉的小提盒。
……她竟然回到了巫门。
回到了自己后山小屋的卧塌上。
临风——一个自己还数罪并罚、正在禁足的神女,在可能被发现出现在前任犯事神女顾渟失踪现场的情况下,竟然下意识地在第一时间,将明熹这个“外人”送离仙门,帮她撇了个干净。
……
次日,一个门生来找明熹,替方能传话,让明熹去她住处一见。
明熹到了那儿,却不止见到了方能。
何之惕穿着得体的衣物,和方能一起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
石桌上放着一沓价值不菲的盒子,应当是来拜见方能所送的赠礼。
“我听门生说,你昨日来了仙门,怎么没见到你?”何之惕面色如常,仿佛昨日仙门什么都没有发生,“方前辈算我师长,我若厚着脸,也算你半个师姐。来了也不说一声,我都没能招待。”
明熹面无表情,拱了下手:“岂敢冒居何门主同辈。晚辈昨日确实慕名前去参加仙门雅会,说来,我才是厚着脸,在席间好一通吃喝,被招待得那叫一个好。”
何之惕颔首:“吃好便好。听闻,你昨日和我门下的两个门生起了一点冲突?我来替她们赔个不是。”
明熹了然一笑:“是仙境门口的事吧?是我没有请帖,还贸然前往,我才该向何门主和二位师姐赔不是。”
何之惕点了点头。
明熹心下微哂,果然——
方滢一和于浸凌不敢将把她打出血的那件事说出去,只给何之惕说了在门口遇到她的事。
何之惕又说:“临风在巫门时,多托你的照料。你昨日来仙门,没去和她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