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风:“然后她就问,是不是烛火烧的,让我下次注意。没等我回答,说完就自己走了。”
“那必然是她了,那个帮你掩饰的人。”明熹叹道。
临风有些不自然地挪了一下被压麻的手:
“这么一说,我还想起了一些事……后来我要继续修法,不能再偷方滢一的册子,她们都是水修,没一个修火。于是只好去典藏殿找,在一个很矮的角落,找到了很多火修的法册——现在想来,那些册子上连灰都没有,有几册末尾,还盖了易门的印。”
前后串联一想,遍地水修、歧视火术的仙门,为什么会藏了一套崭新齐全的火修典籍;那批易门典籍又是被谁弄来的、为了什么弄来的,答案似乎不言自明。
“何之惕现在如何了?”明熹问,“因为担心你不愿回忆,仙门那场变故的事,一直还没有问你。”
“有什么不愿回忆的。”临风小声哼哼了一句,“她当时在最前面……反正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站不起来了。”
临风说着没什么,但提到这里的时候,神情却黯淡了下去。
她视线往下,盯着自己露在外面的手指尖,眼皮就差完全合上了。
明熹默然。
她把临风的手轻轻推回了被褥里,手背接触的时候,碰到一片冰凉。
待她要把手缩回去时,临风突然反手握住了她。
“……哦,”临风有些快睡过去了,“你碰我的手,不是要安慰我吗?”
她握得很松,手指几乎只是搭在明熹的手背上,明熹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把手抽回去。
几次呼吸后,明熹回握了回去,手心里像是攥住了一团冰。
“这次醒了挺久了,还说这么多话。别想费神的事了,”见临风快要睡着,明熹放轻了声音,“睡吧。明天……明天有牛肉吃。”
“……”
临风听到“牛肉”两个字,一只眼睛艰难的眯开了一条缝,没撑多久,又黏了回去。
……
就这样又过了十几日。
某一天,明熹人还在方能的院子里议事,就隔着几里的距离、翻过一座山头,察觉到了自家小屋里的动静。
那动静非同寻常,已经远超前一个月临风偶尔在床上翻滚的程度。
明熹意识到——
临风大概是醒了,并难得地起身,在屋内活动。
好不容易等到议事结束,明熹就差撒腿就跑,一路快走着出了方能的院子。
走到一半的时候,就直接小跑了起来。
要不是巫门后山有条约定俗成的“不滥用法术”的约定,她肯定就直接用法术瞬移回去了。
方能的院子和明熹的院子在后山的对角,明熹回去,势必路过后山入口,结果她在入口边上,迎面碰见了峨眉那三个孩子。
云峰屁股稳稳当当地坐在石头墩子上,张嘴就开始胡言乱语:
“呀,大白天的,师姨怎么这么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藏了宝贝,急着回去守着呢。”
明熹:“……”
怎么说呢。
云峰虽然对临风的事情毫不知情,但这句话竟然给她误打误撞说对了。
泰合就差没去捂嘴:“嘘!你不要乱讲,师姨最近忙得很,肯定是急着有正事……”
云峰把她扒拉开:“峨眉,我说的对不对?嗯?你怎么一副吃了蚊蝇的表情。”
唯一知道真相的峨眉:“……”
天知道她已经憋了多久!
要不是被勒令对临风之事封口,她恨不得拉着云峰说个三天三夜!
这群傻孩子还不知道她们马上就能得知真相了,明熹此时无心搭理她们,随意问候了两句,就匆匆走了。
她窜回了小屋,一推门,就在看到临风窝在正对着的那扇窗前,背对着门,不知道在静悄悄地捣腾什么。
明熹见到人好好地坐在哪儿,松了口气,反手把漏风的门关上:
“怎么起来了?”
临风身上就穿了两层单衣,领口松松的,露出一大片光洁的脖颈。
窗外阳光照进来,映得她锁骨处的肌肤显得有些透亮,再往下的地方却若隐若现地藏在衣领的阴影中,一明一暗的光影随着她的动作,时而交织,时而又分开,别有一番午后的静谧。
明熹进门的时候,她正在用笔沾着浆糊,刷一朵淡黄蔷薇的花梗。
“你不在的时候,有人送了东西来,”她抽空抬了下头,“在门口。”
明熹的脚步声慢慢近了,随即,临风肩上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