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薛流风说的。 我之前走回庙里确实还存了点想帮忙的心思,但现在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哪怕一息,雨势也逐渐小了,我是真的打算离开了。 “对了,薛少主,你要是想继续大发善心就继续吧,不用在意我说的话,我就先不奉陪了。” “秋回雪,”薛流风没再拦我了,“你真的有点让我失望。” “哦,随便你啊。” 我头也没回。 第七章 29 至于之后他们怎么样了,我确实是一点都不知道。自那之后,我便甚少与薛流风来往了,他更不会主动招惹我。 我还是清楚他现在有多不待见我的。 30 不知道是不是我近日思虑过重,夜里我又将当年的事梦了一遍,醒来的时候我还怔忪了许久,才意识到今夕何夕。 天色已大亮,比我平日醒来之时要晚了许多。我坐起身来,只觉得浑身累的仿佛散了架般。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一个瘦弱的身影停留在门前,轻轻地敲了几下门,便打算推门而入。 “出去!” 她还没来得及推开门,就被我严厉的呵斥声吓了一跳。 “奴婢是见少主许久未起身,怕出了什么情况,才斗胆来查看,请少主恕罪。” 她在说话之时,我已经下了床走向房门,推开门后她被吓退了几步,也没敢抬头看我。 观雪轩里的下人本就不多,即便我平日不太与他们交流也知道这是个面生的。 “怎么,本少主在自家的院子里还会出什么事不成?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们这些下人来管,你哪儿来的,就给我回哪儿去。” 不待她有所反应,我就立马关上了门。 把人打发走之后,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初春的早晨还有些凉意,从被窝里带出来的暖意早就消散殆尽,想来今日无事,我又懒懒地缩回了被窝。 刚躺回去就有一双带着热意的手缠了上来,温热的呼吸从我的颈后一点点渗过来,我不由得轻轻颤栗了一下。 我摁住那双妄图作乱的双手,小声骂道:“别闹。” 他顿了一下,反而变本加厉,缠地更紧了,温软的湿意在我裸露的皮肤上开始蔓延,伴随着轻微的疼痛,我挣了一下,有些气急败坏:“别舔了……别咬!你是狗吗?” “嗷呜——”他继续为非作歹,咬了我的耳朵。 我拽开他,“那是狼。” “哦……”他闹够了,才安安静静地从背后抱着我,有些委屈地答应了一声。 我叹了口气:“放开,不热吗?” “不热。” “我热。” “热就脱衣服。” “你抱这么紧我怎么脱?” 他乖乖地放开了我,我趁机一个翻身坐到了他身上,双腿紧紧夹着他,这次动弹不得的是他了。 “回雪又骗我。”他有些生气地说。 “又不开心了?”我松了几分,“那你起床,我不跟你闹了。” “我不起。” “不起就乖乖睡觉。” “我不睡。”他还没等我骂他,就紧接着恶人先告状,“回雪把我吵醒了,我睡不着了。” 我气乐了,忍不住去揪他的耳朵,“又不想起床,又不想睡觉,你说你想干什么?” “我想治病,”他理直气壮,“我有病,还没好!” 昨天晚上口口声声说自己没病的不知道是谁。 “要回雪给我治病!”他顶了我几下。 我脑海中突然闪过几个令人迷乱的画面,双颊一下子如同火烧一般滚烫。我有点想杀人灭口了。 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趁我一个不注意一下子把我掀翻在床,我还没来得及发脾气,他就严严实实地覆了下来,一切都急迫而慌乱,压得我喘不过气。 乌黑柔软的发丝并没有什么重量,落在脸上痒痒的,却让我有些窒息,恍然间发丝像是变成了冷硬的铁链,将我绑的牢牢的,紧紧拉着我往下坠,坠入深渊,我却一点都不想挣扎。 纠缠的双腿感受的是真实的触感,滚烫、潮湿,热意从下缓缓盘旋而上,化为了唇边绵长的一丝呻吟,他强势地探寻深处的秘密,我却仅仅只能残喘着不让自己被击散。 在沉溺之前,我终于记得拉下了床沿的垂帘。 31 父亲本质上还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他决定的事情向来不容置喙,不过几日,正道第二次除魔的事宜已筹备完毕,而我会照父亲的吩咐提前众人先行探路。 说是探路,不过是一个托词而已。 我在书房里一个隐蔽的暗格里翻了半晌,才找到一卷放置已久的绢帛。我小心翼翼地在书案上铺开,一旁已经铺开的是父亲之前给我的南疆地下魔窟的地图。 乍一看,这两张图似乎没有任何区别,但我对这张图十分熟悉,因而很容易就发现它们的不同。 虽然两张图整体的布局是完全相同的,然而只要稍微仔细一些,就会发现在路线的一些重要节点上有很大的偏差。按照两张图从同样的路线走过去,几个节点之后,就会到达完全不同的位置。 我将手放在父亲给我的那张崭新的地图之上,用力摩挲着那个位置。 “父亲,这就是你想让我去的地方吗?”我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声。 书房里空空荡荡,没人回答我。 32 倘若时间能够回溯,我希望我能够回到三年前的那个冬夜,然后捂住自己的双耳,于是我就能够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惜并不能。 那时秋家和薛家的关系真的可以说是亲如一家,父亲和薛青城情同手足,我的娘亲和薛夫人年少时便是相熟的密友,即便是后来薛夫人和我娘相继过世,两家的关系也没有因此淡了下来,除了我和薛流风之间不太和谐之外,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非常的融洽。 起码在当时看来是这个样子的。 两家时常小聚,那日恰逢薛青城带着儿子来秋原游玩,夜宿秋原山庄。晚宴过后我又与薛流风起了些不愉快,不欢而散,我一个人在花园里生着闷气胡乱走着,不知不觉却走到了父亲书房处,虽然夜色昏暗,还隔着老远,但我还是认出了那个刚进父亲书房的人正是薛青城。 我未作他想,只当是两家家主饭后闲谈。当时我正在气头上,看到这一幕直接恶向胆边生,想着正好趁父亲和薛青城都在,好好告他薛流风一状,便也准备溜进书房。 书房的隔音并不是特别好,两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直接阻止了我敲门的动作。 “大阵还差不少人……得再送几波人过去……” “……现在这样太慢了,愿意去做探子的人本来就少……一个都没回来,时间久了……会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