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坦明自己的身份吧。比起一个货真价实的秋原少主,一件十几年前捕风捉影没有证据的事情,可无关紧要极了。” 他的语意暗含威胁,听的我握紧了双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什么恶意,也什么都不想干,我只是想在这里安静地度过余生而已。”他低声一笑,“只不过见到故人,忍不住相认罢了。” “没有恶意?一个贪生怕死、忘恩负义之徒说的话,你觉得我会信吗?”我并不觉得现在的南疆是一个安宁之地,他说的话我更是一个字都不信。 “少主若是不愿相信,我也没什么办法,”他遗憾地叹了口气,“当然少主您想做什么,我不会干涉,只是希望少主日后还是小心为上。” 他状似好心地劝了一句,说完便似乎打算离去,因为伤病,动作还颇有些吃力。 我迅速折下了一旁的树枝,抵在他的颈间,拦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少主还想和我动手吗?”他低头看了看这根玩笑般的树枝,没有再动,也没有多怕,“我现在这个样子定然不是少主的对手,您是不是有些趁人之危了?” 我不想与他废话,问得直截了当:“是父亲让你过来的吗?我劝你今日最好交代清楚。” 他闻言一愣,然后突然大笑,我心中有些恼怒,手上也用上了力,粗粝的枝丫在脆弱的脖颈处稍稍刺入,还是让他微微皱了眉。 “有什么好笑的。” 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还有些忍俊不禁,“秋庄主一直在追杀我,我是逃命逃到这里来的,您居然还问出这样的问题,难道不可笑吗?还是说,您根本就不知道呢?” 他轻飘飘地将问题扔了回来,隐隐还有些嘲弄之意,而我看着他的眼睛,内心惊疑不定。 当初我被父亲放出来后,发现暗卫长不知不觉地换了人,而父亲的态度也让人捉摸不定,于是我在看到重新见到荀九第一眼的时候,内心几乎就是毫不犹豫地确定了他仍旧是在为父亲做着事。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父亲给我的任何说法。 “为什么会被追杀,你做了什么?” 我将树枝又用力的抵了抵,他却微微向后一退,躲开了。 “恕我无可奉告。” 眼见着他想溜,我立刻扔下树枝欺身上前,他却一改之前的行动不便,灵活地跳开了。 我冷笑一声,毫无顾忌地出手了,他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却不主动攻击我。 我当初担心为了隐瞒身份,根本就没有带银雪出门,而我的身法功夫又极为一般。与他缠斗,我就像一拳打进了棉花一般,无力极了。 “少主是恼羞成怒了吗?”他调笑般地问了一句,“可是我不太想欺负小孩。” 看着他这模样,我恶向胆边生,趁着他不注意,一脚踹上了他还包扎着的腿,他霎时一个停顿,露出破绽,我抓住机会瞬间钳制住他的命门。 “你废话很多。”我淡淡道,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特别生气,“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老实交代,或者死,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 “我自然相信少主是有这个魄力的,”面对我的胁迫,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占上风的不是我而是他,“不过我奉劝少主在冲动之前仔细考虑一下,您以为您知道了多少,啧,我都有些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要不您还是杀了我吧,免得以后知道了接受不了该怎么办呢?” 他笑眯眯的,等待着我的回答。 他这话再明显不过,一时之间我几乎都分辨不出来到底他是真的不怕死,还是在赌我会不会为了这些秘密而有所忌惮。 我心思转了几转便有了打算,松开手时脸色还有些难看。 他咳了几声,弯了嘴角,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少主不想再问些什么吗?” “问啊,但不是现在,”我也朝他笑了笑,“我离开的够久了,该回去了,荀大哥重伤未愈,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我特地在“荀大哥”和“重伤”两个词上加重了语气。 “这样吗?”他有些诧异,不过只有一瞬,“可惜我只能一直无可奉告了。” “无妨。”我总有办法让你开口的。 第四十九章 145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坐回来的时候,其他人正喝得热火朝天,只有薛流风发现了我, “我乐意。”然而我连个理由都不想编。 他似乎是已经习惯我这个态度了,闻言也不生气,偏过头去继续喝着自己的酒。 妲妲大概真的是喝的有些多了,她坐过来的时候回头看着我,愣了半天才慢吞吞地开口:“咦,阿雪又回来了。” 我扶了扶额,小声对她说道:“妲姐姐,你说错了,哪儿有什么阿雪。” 她眨了眨眼,然后点点头,“是喔,我说错了。” 我叹了口气。 她突然垂下眼眸,半晌没吭声,然后突然怒骂一句:“狗贼!” 这次不光是我,连薛流风都被吓了一跳。 他越过我,从妲妲手中拿走了酒壶,劝道:“姐姐,你醉了,咱们不喝了行吗?” 妲妲虽然有些醉了,但动作却是一点都不迟疑,干脆利落地打了下薛流风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薛流风的手一抖,到底还是稳住了。 我不自觉地弯起嘴角,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妲妲大力地拍了拍我的背,嘟囔着:“酒都不让喝,咱们不理他了,好不好?” “好。”我赞同地点点头。 薛流风在一旁,额角青筋直跳。 妲妲将头转向我,神色有些怜惜,“那狗贼不是个好东西,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我愣了愣,才意识到她之前在骂谁,却只能微微低下头,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才好。 我感觉到身边也有一道眼光突然将我盯着,顿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语焉不详地说道:“知道了。” 妲妲听到我的回答后,却突然一个愣怔,如梦初醒般地笑了笑,“哎,我是不是又说胡话了。”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才这么怅然,我只是摇了摇头,宽慰她:“没有。” “我自小就在这里长大,从来都没出去过。”妲妲仰起头,突然转了话题,“外面是什么样的?比南疆更好吗?” 我没说话,薛流风却接了茬:“外面也没有多好,这里很好。” 我点点头,这一点我和薛流风的想法是差不多的,便没有刻意去和他抬杠。 “哦,”妲妲并没有因此就高兴起来,继续问道,“外面是不是都说红莲教是魔教,都怎么说的,讲给我听听?” “什么魔教,都是人云亦云,您不要太放在心上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