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罪,是又如何?可是又有谁是无辜的?” 我握紧了手,没说话。 “没有人是无辜的。” 他的话确实让我有一瞬的心慌,但我又立刻冷静下来,我知道他就是想看见我的这副模样,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那谁不无辜,你倒是说说看,别在这里虚张声势。” 他却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我径直起身朝他走去,停在榻前,盯了他大概有半盏茶的时间,他仍旧没有任何反应,放松地靠在软垫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我拿起之前放在榻上的书,刚准备拍拍他的脸,他却骤然睁开了眼,眼底那冷冷的笑意让我心中一惊。 我立即向后退去,可终究还是晚了一些。 他的手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一般搭上了我的肩膀,还没待我反应过来,肩上就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剧痛。 转瞬之间他就已经越至我身后,没有给我任何喘息的时间,将我一脚踹跪在地上。 他一手死死按住我被他捏碎的肩膀,而我的双腿被他踩压着,我用力的挣扎着,冷汗从额头流下,浸湿了后背。 “别乱动,我可一天都没活动过,手都有些麻了,万一手抖出什么事情可怪不得我了。”他另一只手中不知拿的什么东西,坚硬而锐利,一呼一吸间我的脖颈不断被刺着,比起肩膀几乎完全不痛,但这却让我暂时不敢动了。 “阴险,卑鄙!”我尽力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来骂他。 他完全不在意,甚至还心情颇好吹了声口哨。 “少主都说我在虚张声势了,那我也没什么必要再装下去了,一天了,挺累的。” 第五十四章 156 形势已经完全反了过来。 一刻钟之前,被挟制在榻上任人鱼肉的还是荀九,现在已经变成了我。 或者说,一开始就是我。 “你想干什么?”我恼怒地看着他,不甘心地挣扎着。 “少主这话问的奇怪,最先动手的人可不是我。”他一脸无辜。 他没有点我的穴,也没有封我的内力,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根粗麻绳,将我捆在卧榻的扶手之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在原地扑腾。 我不知道他是因为觉得一根绳子就能制住我,还是因为觉得即便我挣脱了他也不担心,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足够表明他的轻视,这已经够让我恼怒了。 “你之前都是装的?” “也不完全是,”他双手背在身后,“只是我没被困那么久罢了,这种幼稚的小把戏,少主还是欠点火候。” “那你说的那些事也都是假的了?” “那些?少主当个故事听就罢了,倒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兴许是因为他的脸过于苍白,连笑容都令人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ǐ??????ω?é?n????????5?.???ō???则?为?屾?寨?站?点 “哦,这样吗。”我皮笑肉不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他思考了片刻,“这取决于少主想干什么。” “什么意思?”我皱眉。 “继续给讲故事啊,难道少主不想听吗?”他自顾自地接上了,“就算不想听也没办法,你现在可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肩膀还在隐隐作痛,我想挣开绳子的束缚,却使不上力气,只能时刻紧绷着,防止他突然又有什么动作。 他的话在我耳中没有一句可信的。 但他好像真的不打算对我动手,转身就坐上了我之前的位置。 我一直盯着他,并没有放松警惕。 “秋庄主是个做大事的人,可惜唯一一个能继承的少庄主却是个扶不起来的,着实令人唏嘘,不过好在秋庄主也并不需要什么继承人。毕竟如果大事得成,有了无上武力,得以长生不老,那所谓的继承者不过只是绊脚石罢了,您说是吗,少庄主?” 他问的很真诚,我一边强迫着自己冷静,一边心里却气得要死。 “不会有那一天的。” “不会就不会吧,少主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与我无关。”他勾起了嘴角,“我就是想给少主讲讲故事而已,毕竟我跟着庄主十几年,几乎是亲眼看着庄主为这个大阵苦心孤诣到今日,因而能说道的东西倒是不少,少主真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我闭上眼,表示并不想理会他,但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态度,那惹人烦厌的声音还是传到了我的耳中。 “就比如,薛青城薛庄主,当初是怎么上套的?” 我微微一窒,偷偷睁开了眼睛。他轻笑了一声,声音并没有停顿。 “自庄主将大阵夺来之后,几乎都是披着‘红莲魔教’的保护衣在外行事的,庄主为了寻找到合适的聚灵体,从中原武林中哄骗了不少门派弟子以及江湖散客到南疆来,当然这些人对外都是死于魔教毒手,与他德高望重的秋原庄主是绝无干系的。可惜百密也终有一疏,我们一时不察,竟然让一人活着逃了出去,也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这人恰好是青云庄派来的。” “得知消息时,秋庄主猜想到薛青城八成会知晓此事,便提前交代了我,于是我伪装成一幅狼狈的模样,去青云庄见了薛青城,”说到这里他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不过片刻便消失不见,“我向他坦明了身份,说我是薛以诚的儿子,告诉他我是从南疆逃过来的,并且还告诉了他秋庄主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当然我说的都是真话。那时逃出的探子身受重伤,还未赶到青云庄,我提前了他一步向薛青城告了密。” “他起先并不信,差点还把我乱棍赶出去,直到我将父亲留给我的信物给他过目了之后,他才信了几分,等探子回来的时候,他几乎已经信了九分。” “我表现出一副很冲动的模样,一副想和秋成英拼命的样子,他对我没有任何怀疑,劝下了我并将我安置在青云庄别院,他本打算让我与母亲相见,”他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语气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我告诉他,‘我身负恩怨债,不愿拖累她,待此间事了再与她团聚也不迟’,我还拜托了他不要对母亲说任何关于我的话,他居然也都同意了。” “这么多年,薛青城都以为我是给他做事的,他倒是很信任我,明明应该对我一无所知才是,可连假意与秋成英合作这法子,他都是听我的。”他嗤笑一声,“可真够蠢的,别说是和他相识半辈子的秋成英,连我都不信他会愿意合作这种事,可他真就这么做了。” “他大概直到临死之前,都没有想到我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他笑得愈发开心了。 我却连心底都凉了下来。 “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以为自己骗过了秋成英,又哪知道自己其实一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呢?人啊,有时候就不能太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