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其妙的感觉,我艰难地将手缩了回去。 连我自己都在抗拒离去。 我的动作惊动了他,他低下头看着我,瞳孔里一片寂静,就像从前一般让我看不出任何东西来。 他,不会都记起来了吧? “大壮?”我试探地开了口。 他眨了眨眼,然后突然又紧了双臂,将头狠狠埋进我的颈间,片刻后我便感觉到一片温热的湿润。 我愣了下,连他将我勒得生疼的力气都来不及计较,就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 我轻轻推了下他,没推动,“怎么了,有什么好哭的?” 他吸了吸鼻子,没吭声,热气在封闭而又敏感的地方窜来窜去,酥酥痒痒的,我生了一片鸡皮疙瘩。 我以为我会很嫌弃,然而事实上,这让现在的我觉得十分熨帖受用,心里安稳得我只想舒服地喟叹,就像那条鱼,终于等到了它的水。 意识到这些,我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沉默。 “都怪我。”他的声音闷闷的,抱着我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想了想,也明白这事和子母蛊脱不了干系,薛流风能说出这种话,证明他多少也是知道了些什么,只是不知道冯老头都跟他说了些什么,让他这么自责。 “又不是你的错,而且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你干嘛一副我要死了的模样。” 我调笑了他一句,然而下一刻他就抬起头,红着眼眶凶巴巴地瞪着我,怒斥了我一声:“不要乱说话!” 我被他凶得一愣,倒不是真被他凶到了,只是觉得有些诧异,失忆之后,这似乎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真发脾气的时候。 他却以为我是真的被他吓到了,缓过来后偷偷吞了下口水,又把我摁回了怀里,我就看不见他的表情了。 “对不起。”他小声道。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是真的觉得很奇怪,冯老头到底都告诉了他些什么? “我今天上山的时候看到了一朵开得很好看的花,离开的时候我想去把花摘回来,但我忘了它在哪里,于是就找了好久,最后花没找到,还耽误了好长时间……都怪我,太笨了,小春花他们找我找了好久,要是我不贪心,或者我再聪明一点点,要是我再早点回来,你就不用那么难受,不用变成那个样子了,都怪我……” 他说得颠三倒四的,但我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变成哪个样子?”我问他。 我看不见他的脸色,却发现他的耳后根逐渐泛红起来,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现在我也有些好奇了。 他安静了一会儿,才答非所问地说道:“要是我一直在你身边就好了。” 说实话,我很不习惯他这副模样,太看重我,好像我是他最重要的人一般,而真正的薛流风不会是这个样子的,但我发现我并没有办法抗拒,甚至还开始享受这种感觉。 毕竟被人在意,被人放在心上,想起来都是一件让人心尖发烫的事,即便是一场梦,我也就心甘情愿地沉溺了。 我安慰自己,这不叫自欺欺人,起码此时此刻此地,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我,没有做错任何事。 “你现在不是在吗?”我反抱住他,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背。 “我真的好害怕啊,你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我再也不乱跑了,真的再也不乱跑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却怎么也压不下嘴角的弧度,明明身体还是难受极了,但我却很开心。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开心的。 “对了,得赶快找冯爷爷来看看!”他猛地一起身,我还挂在他身上,被这一下吓得够呛。 然而我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冯爷爷?” 他迟疑地点了点头。 “脸倒是挺大。”我冷笑一声,“就是个臭老头罢了。” 216 臭老头表示这个意外他事先并没有料想到。 “若是我知道你今天会发作,那我肯定不会让他和春花丫头一块上山的。”臭老头斩钉截铁地说道。 “所以您是知道我总有一天会发作,却一直没有告诉我?” “话也不能这样说,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你知道会发作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那不就是天天都在等死咯?这多难受,还不如不知道,都不用担惊受怕。” “您的意思是我还得多谢您的善解人意了?”我皮笑肉不笑。 冯老头摆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为什么大壮一回来了我就好了?”我指着薛流风问他。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不然呢?是你自己把母蛊给他的,你现在还问起我来了?” 我耐着性子继续开口提醒他道:“您别忘了,您可从未告知过我各种缘由,我怎知子蛊为何发作,母蛊又是如何解决的?” “说的也有道理,”他点点头,“简而言之,这子蛊,既为从者,自然隔一段时间都需要主动向母蛊‘上供’,这段时间内子蛊对母蛊尤其依赖,如果没有母蛊与之交接,生气和内力便不能顺利地转化,子蛊就会一直抽取中蛊者的身体,直到抽空为止。” 说完他皱了皱眉,“这样一想,中子蛊者的性命堪忧啊,这个我得记下来,还需要改进。” “您的意思是,大壮要是一直不回来,我就会直接横尸当场吗?”我已经隐隐有些忍不住了。 薛流风还在一旁舔着乱,争辩着插了一嘴:“我不会不回来的,我发誓以后一步都不离开你了。” 我凶了他一眼,他又委屈地闭上了嘴。 冯老头意味不明地瞟了我们一眼,“照理说,是这样没错。” “我之前估测的是每隔固定一段时日就会发作一次,但具体是多久我并不清楚,按你这次发作的时间来算,大概是过了一个月,这个时间,差不离了。” 我仔细想了想,此时正是月初,而我们落崖之日,差不多也是月初,恰恰过了一个整月。 “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吗?”我疑惑地问,“不需要做什么吗?” “你不是都经历过来了吗,还不知道吗?”冯老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我记不太清了,醒来就已经好了。”我如实回答。 “那你问他,”冯老头事不关己地看了一眼薛流风,“他肯定知道。” 我跟着看过去,却发现薛流风直接低下了头,一声不吭,露出的侧脸连带着耳后已经红成了一片。 今日他已经是第二次这般模样了,上一次还是我问他“我变成哪个样子”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扭捏。 太可疑了,真的太可疑了。 最后还是一直在一边安静旁观的小春花看不下去了,跑到我身边耳语了几句,我听得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终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