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秋庄主曝尸示众了,少庄主在说些什么胡话?” “人我也上次带过来了,究竟是死是活,谢兄应当看得出来。” “你是说你身边那个西贝货?” “是真是假,我相信谢兄心里自有定夺。” “你连字都能假冒,人自然也可以。我不信你。” 桌上的那封密信,正是我上次趁着给谢家送赔罪礼的机会,一同送到了谢知微手中,上面的字虽出于我手,但字迹却是薛流风的,以假乱真的程度连我自己都难以分辨,谢知微更不例外。 “借用他的字迹实属无奈之举,若不是如此,谢兄怎肯来赴约见我?” “人是你们秋家抓起来的,若是想放走,那放了便是,让我将人带走,这是个什么道理?”谢知微冷哼,“再者说,你若是真心想放他走,为何今日不干脆将他也一起带到此处,直接跟我走便是,何必还要多费功夫!” “我不带他过来,自有我的道理。” 谢知微不吃这套,照旧提着他的刀。 “谢兄莫急,”我顿了顿,继续道,“想来谢兄也发现了,现在的薛流风与从前的他大不相同。” “是。”谢知微颔首。 “当初我与他在南疆重逢,突遭意外,他身受重伤,再醒来后,已是将过去完全忘却,心智也大变了。” “是你将他带回秋原山庄的?” “是。” “为何?” 见我不回答了,他又问道:“秋成英又为何没杀了他?” 我想过谢知微难应付,却没想到他难应付到如此地步,非得让我把事事都剖明了才肯罢休。 “因为我与他在南疆皆中了蛊,他生我生,他死我死。所以我必须得将他带在身边,父亲也因此不会动他。”我只得坦明,这也算不得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谢知微脸色微变,也没说自己信不信。 “我知道我说的这些事听起来有些荒诞,但我已经没有时间去证明。若他凭空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我在父亲那里恐怕难辞其咎,唯有借他人之力,方有可行之计。” 谢知微不置可否,“所以你找上了我,是想借谢家之力。” “是。” “可是带走薛流风,我不仅没有任何好处,还会惹上一个麻烦。”他反问道,“我为何要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我愣住了,在我的认知中,谢知微作为谢家的少当家,自是承了谢行的侠义之风,更何况从前谢家与薛家向来交好,谢知微和薛流风的关系也不算差,在薛家人人喊打之时,谢家也没有落井下石,反而顶着骂名为薛家喊冤。 我怎么也没想到谢知微会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能算吃力不讨好呢?”我定了定神,“谢伯父是因为薛家之难与我父亲不合,事情既然还没有完全尘埃落定,待到落定之时,有什么是比幸存的故人之子更有利的回击?” 谢知微突然大笑,“若是秋庄主知道他寄予厚望的独子私下竟是一个吃里扒外的货,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听到这话,我并没有生气。 “谢兄可知灵山余氏?” “自是知晓。” “这是我的母家,在我幼时覆灭于魔教之手,整个余氏几乎无人幸免,其中也包括我的母亲。” 巨富之家,一夕湮灭。 “人人皆知是那魔教眼红余氏家业,余氏怀璧其罪,遭了大难。幸而我父亲的及时出现,打退了来势汹汹的魔教,这万贯家财才幸免于难,但人却没能救下一个。” “薛青城已经死了,你也算是亲手报仇了。” 谢知微言语之间有些讽刺,在此时此刻显得如此不合时宜。 “你也觉得是薛青城吗?”我问他。 他不说话,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像达成了某种共识。 “谢知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我没再与他客套,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上次,秋成英领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去南疆除魔,谢家并没有出面,是薛青城让我父亲这么做的。”谢知微言尽于此。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们所有人都知道。 我也不再拖沓,“那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不日我将再去南疆,此行凶险重重,我连自己的安危都无法保证,更没办法护住他,而且我也没有其他的可以托付之人了。” “那你二人身上的蛊,又该如何?”他神色锐利起来,“照你之前所说,你二人身中这同生共死之蛊,恐怕是不能长久分开,我带走了他,倘若他在我手中出了事,我可不好交代。” 我松了一口气,“我在离开之前,会想办法解决蛊虫的问题。如果没能解决掉……也不必太过担心,这个蛊虫对他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 谢知微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有些奇异,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他似乎懂了些什么。 我只能当作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继续说道:“他重伤已愈,恢复记忆也是迟早的事。若真有什么问题,可以去南疆寻一位姓冯的蛊师,他或许能够解决。” 说到最后,我自己也没什么底气。 良久,谢知微才问。 “那你想让我如何带走他?” 289 待我回到观雪轩时,已是深夜。 我原以为按照大壮的性子,他会憋着一肚子气在门口等着我回来,然后与我闹上几番,可直到我走到书房门口,周围都一直是静悄悄的。 但无论是书房还是卧室,此刻都没有烛火亮起。 我一下子有些慌张,忍不住去想他是不是自己偷偷跑出去,完全忘了观雪轩暗中的看守是有多么严密,这种可能几乎是不存在的。 正想着,面前的门猛然被推开,还未待我反应过来,我的手腕已被死死钳住,那力道重得令我心惊,在我踉跄着被拉入黑室的瞬间,身后的门又倏然合上。 一具温热的身体迅速从身后贴上了我,有些炙热的呼吸打在我的后颈,直激起阵阵痒意。 我惊魂未定,不由怒骂道:“大晚上的发什么病,非要吓死我不成!” 我在这头骂着,他却全当耳旁风,哼哼唧唧着说“不要死”。 我无语极了,试着推开他,却立马又被他缠上了,我只好凭着记忆拖着他走到了桌前,将烛灯点亮。 还没等我动手,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马上将钳制住我的手松开,我当即转过身来盯着他,他却恶人先告状。 “你去做什么了,怎么回来的这样晚?” w?a?n?g?址?F?a?b?u?Y?e?????ū???é?n??????????????o?m 我不知如何回答他,只能含糊其辞,问道:“这么晚你不睡觉,在书房里做什么?黑灯瞎火的,别告诉我你在看什么话本。” “我在等你,等睡着了,你回来太晚了。”他不依不饶,“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做什么了,为何不带着我?” “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