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没来得及。” “今日我在这里守了一下午,直到周满上台,耍了阴招,差点将我打下台去,打走了周满,又来了谢知微,合起伙来欺负我呢。”我淡淡道,“我不想谢知微赢得这么轻易。” 他犹豫了一下,“我上去的话,你不会觉得我多管闲事吗?” “何出此言?”看着他纠结的神色,我好大半天才想通其中关节,“我不想你来替我,是我觉得自己的事情应该自己解决。你如今再上去,那就是你与他之间的事,与我无关了。” 我只是不想就这么如了他们的意。 “那你……” 我微微一笑,“我在这里等着你。” 谢知微看到薛流风上台,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他们出手很快,但谢知微并没有像方才对我那样步步紧逼,反而被薛流风打得节节败退。 我皱紧了眉头。 薛流风功夫确实不错,可谢知微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即便方才和我过了几招,但于他并不会有多大损耗,没道理会打成这个局面。 我下意识看向谢行,果不其然,他面上已经阴云密布。 然而局势已定,刚才我输得有多容易,薛流风就赢得有多容易。 见此,我转身施施然离去,薛流风赢了这遭,恐怕一时半会走不掉了。 小黑讶异地问道:“少爷,您不是说要等薛少爷吗?” “他失约一次,我也一次,算扯平吧。” “少爷你也太……”小黑欲言又止。 “我怎么?”我失笑,“觉得我小心眼,太记仇?” 小黑摇头否认,眼中却写满了肯定。 我驻足停下,没再说话。 小黑若是细心些,大概会发现我刚刚和薛流风说话时,声音都在微微颤抖着,从他出现在擂台上开始,一直到他离开我身边,我心中无数种情绪交织纠缠,几乎要将我整个人分成两半。 一半想问他,你为什么要来,另一半却想问他,你为什么才来。 而两半合上的我,只能用若无其事地用最为平常的态度对待他,我看不出他的情绪,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当我望着他的眼睛,就像沉入了一潭死水,我不知如何才能激起波澜。 我厌恶这种感觉。 320 最后我还是先行离去了,我也不知是毒药起了作用还是解药起了作用,回到观雪轩之后我便晕过去了,再醒来时已是月上中天了。 我朦胧地睁开双眼,循着月光向窗外看去,睡意瞬间跑了个精光——一道人影伫立窗外,不知已站了多久。 “小黑?”人影隔着窗户,看不真切,我疑惑地叫了一声。 那人影一僵,立时就准备离去,我赶忙跳下床,鞋都没来得及穿就不管不顾地追了出去。 “薛流风,你给我站住!” 夜凉如水,我踩在冰寒的青石砖上,心却热切了起来。 他被我呵住,才转过身将我瞧着,月色之下,他面上是难掩的疲惫。 “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我瞟了一眼他方才站着的位置,“你来了多久了?” “没多久,我……就来看看,你若无事,我就先告辞了。”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没等你?” “你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不会问什么。” 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像是完全没察觉,见我不说话,还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那我就……” “有,”我打断他,“我有个东西要还给你。” “我不记得我还有什么东西在你这里。”他没动。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你怕我在骗你吗?” 他顾左右而言他,“我就在此处等你,我不会走。” “你多大的脸面,还等着让我亲自拿过来双手奉给你吗?”我打开书房的门,冷哼一声,“我一个病弱之人,难不成还能把你怎样吗?怎么如此胆小。” 他这才犹豫地跟了进来,一踏入书房,他像浑身不自在一般,僵站在原地。 我从暗格中取出一物,回身递给了他。 “流月剑鞘,物归原主。” 他盯着剑鞘,却迟迟不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疑惑地看着他,又将手中的剑鞘朝他的方向近了近。 然后我就听见他说:“不必了,我用不上了,你收着吧,若是留着无用,将它扔了也行。” 我拿着剑鞘的手也愣在了原地,“为什么?” “我有新剑鞘了,”似是怕我不信,他将流月从腰间去下,我一眼瞧去,陌生极了。 “旧的已经不需要了。”他说。 第一百一十七章 321 “这剑鞘你少说用了快十年了,说不要便不要吗?未免也太过狠心了。” 面对我的指责,薛流风沉默地将提着流月的手放下,我握着旧剑鞘的手愈发用力,手心也被剑鞘上磨损到发钝的刻花硌得生疼。 “即便这只是一个死物,但也算陪了你那么久,你就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我不死心地继续问道。 “流月不能没有剑鞘,难道我要一直等着这不知落在何处的剑鞘回来吗?”他不理解我为什么会因为一个旧剑鞘情绪如此激动。 “那你也不能如此轻易地说要将它丢掉,”我也不理解他,我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流月的剑鞘丢了那么久,你用一堆破布包着也用下来了,我还当你有多珍重你的剑鞘,怎么一回中原就迫不及待换了个新的,你这时候才想着要顾及你薛少主的脸面吗?” 我一把从他的手中将流月夺过,他没有防备,竟真叫我得逞了。 他脸色微变,压着声音道:“你要做什么?” 见我只是细细端详着这崭新的剑鞘,他才退回了要抢夺的步子。 “谢家的印记?原来如此,”我了然一笑,“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要投靠他谢家吗?” 他很是无奈,“这个剑鞘,不过是长辈所赠之物,我不可推辞,你若是不喜欢,我换回来便是,今后莫要再说这种话了。” “真的吗?”我缓了神色,重新将剑鞘递给他,见他如实收下,我才又说道:“我听说谢行打算收你作义子了。” “我拒绝了。” “为什么?谢家现在如日中天,武林中无人可再抗衡了,背靠大树好乘凉,总比一直无依无靠好。” “没有什么事情是永远的。”他微仰着头,看着照不进来的天光,“从前是秋家,今日是谢家,来日焉知又是谁家。” 总不是来来往往,循环往复。 我鬼使神差地对他说:“那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走?去哪里?” 我朝他走去,再一次握住他的手,“去哪里都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