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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9(1 / 1)

饰得滴水不漏。 似是感觉到我的视线,他说:“你可以慢慢想,不着急。” 我捂着脸,又想哭,又想笑。 如果事实都如他所说,那我之前所受的煎熬与痛苦算什么? 如果他从前说的那些话才是真的,我可以理所应当地想法设法报复他,出尽我心头恶气,可他说不是,口口声声说得比我还要痛苦,我连怨都不知道怨谁。 为什么不早些说呢?偏偏是现在。 偏偏是现在。 我根本没办法回答他,可我还是想相信他。 如果他的目的是动摇我,那他成功了。 我好想活下去。 379 薛流风还算守信,我说暂时不想见他,他便很安分地没有出现,只是不知从哪里请来了一个老大夫上了门,我没有拒绝。 他是不相信我的话,亦或是不放心,都不重要了。 老大夫帮我再看了下伤口,又诊了脉,而后抚着那一小撮山羊胡,沉思片刻,语重心长嘱咐道:“小公子外伤初愈,还需静心养伤,戒燥戒怒,心思郁结则气血难行,不利于恢复,其余倒无甚大碍,只是……” 我微微抬眼,没说话。 那大夫眉头如同打结的线团一般紧紧缠在一起,继续道:“只是你这脉象细弱沉涩,可又偶有充盈之相,和缓有力,实在是有些矛盾。”他摇头叹道,“老夫学艺不精,竟也说不出个一二来。” 我没多作解释,囫囵了一句:“可于我性命有碍?” 老大夫迟疑了一会儿,才道:“这倒不会危及性命,小公子且好好养伤就是。” 到底是糊弄过去了,老大夫脚步匆匆,大概是去找雇主禀明情况了,他方才探得的脉象再明显不过了,经脉脆弱,可聚元珠还在坚持发挥着它的作用。 只是不知道,这作用还能持续多久,我自己心中都没了底。 我耐心等到第三日,唐寰才姗姗来迟,她见我对她的出现没有一丝意外之情,不由挑了挑眉。 “你之前说的事情,还算话吗?” 看着我沉默不语的样子,她了然,“反悔了?” “你们还没回答我,”我避而不答,转而说道:“我问你们的问题,你们还没回答我。” “问题?”唐寰琢磨了一下,才恍然大悟,“从血煞大阵中活下来的办法吗?我记得我可是早就告诉你了,你要是不信我,大可以继续去问四公子,我没兴趣糊弄你。” 我对她的冷嘲热讽视而不见,“你说废掉内力,然后呢?” “然后?”她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哪里有什么然后,你以为四公子是什么未卜先知的神仙吗?还不是误打误撞,走了狗屎运才活下来的。” 得到这样的答案,我并不满意,固执地盯着她。 她微微有些烦躁,“内力乱流之后,先自断经脉,将浑身内力泄尽,剩下总不是硬扛,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各人的造化了,这种事哪里说得准。” 说着她又递给我一个不理解的眼神,“你为何要执着于这个?聚元珠可比这危险的法子靠谱多了,既然聚元珠还在你手中,你又何必舍近求远?我都不知道你到底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可知第一个被我爹放进阵眼的人是谁?”我问她。 唐寰勾着的唇角缓缓回落,神色也染上了几分震惊。 “那时候你才几岁?”她不免有些义愤。 “不记得了。”我没有敷衍她,我的确是不大记得了,包括对于我幼时究竟遭遇了什么,也是这些年我在追逐真相的过程中慢慢意识到的。 “可你并非聚灵体质,”她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你是靠聚元珠活下来的?” 我没否认,“所以我无法将聚元珠借给别人,更无法告诉别人聚元珠的所在。” 这也算是我一个迟来的解释。 “那你如今为何敢告诉我这件事?我可不觉得我能得了你什么信任。”她狐疑地看着我。 “自然是因为这件事已经无关紧要了。”我疲惫地闭了闭眼,“这珠子,已经起不了多少作用了。”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i?????????n??????????5?????o?м?则?为????寨?站?点 我没什么心思和她解释前因后果,也没这个必要,好在她似乎也没什么兴趣,听到我的话之后,她慢慢走近了我。 “介意我看一下吗?”她不等我回答,就指点道,“手给我。” 我愣了一下,还是依言照做,她同那个老大夫一般,探了探我的脉象,接着就是良久的沉默。 看着她面色不虞,我笑着问道:“怎么,唐医师可看出些什么了?” “我在想,我之前处心积虑要杀你,原来是多此一举。”她松开了我的手,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聚元珠一旦不管用了,你体内的内力就会重新作乱起来,你想复用四公子的办法求个活路,但我现在不得不告诉你,不可能了。” 我没太听懂,“什么叫不可能?” “四公子当时正值盛年,加之他在发觉自己情况后,基本是立马就做了这个决定,经脉并没有被破坏多少,而且他那时身强体健,才扛住了泄力之时残余内力的冲撞,即便如此,他的身体仍旧落得如今这个境况,你觉得你能比得了他几分?” 我原本试图维持住的笑容缓缓凝固,我的经脉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千疮百孔、脆弱不堪,这么多年都是靠着聚元珠维持着运转,护住内腑,根本经不住再多的折腾了,老大夫看出的和缓脉象,也不过是聚元珠在苟延残喘,不过是一触即碎的镜花水月。 唐寰自然也看得出来。 “还有其他办法吗?”我问她。 “聚元珠不起作用,你会因内力乱流而死,现在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废掉内力;可废掉内力,你的身体和经脉都不足以抵抗泄力时的冲击。”她想了很久很久,言语间不知是无奈还是叹怜,“这是一个死局,我没有办法。” 听到她这样给我判了一个无可转圜的死刑,我心中居然没有任何有关害怕、恐慌、悲伤、痛苦的想法,反而出奇的平静。 我听见我不带任何波澜地问她:“我还有多长时间?” “如果好好休养将息的话,大概还有……”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看我的表情,可惜我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三个月。” 三个月,刚好走过一个秋天。 我没说话,唐寰却先不忍了,“天无绝人之路,未必就要一条死路走到黑,说不定还有其他你我不知道的法子。” “没时间了,”我抬眼看她,“你也清楚的,况且我也没那么脆弱,没必要劝我。” “我真是有点看不懂你了,我以为你会很怕死。”她纳罕。 “怕啊,谁不怕死,可是害怕有什么用,倒不如想想之后还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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