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烟花火龙表演准备开始。
梁潮订的包间在九檐楼三层,视野极好,从窗户往下瞧,恰好能看到火龙全貌,几乎无遮挡。
绛红木窗朝外敞开,郁青娩穿着一件红色长款毛衣,圆领毛边,一侧高开叉,边缘垂下打扭的毛穗,毛衣下穿一条浅褐色丝绸阔腿裤。
赵成溪从身后搂住她,将人圈进怀里,手在她手臂上抚了抚,“冷不冷?”
郁青娩仰起脸,踮脚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你抱着就不冷了。
闻言,他嘴角抬高笑弧,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几秒后,粉蓝绿三色烟花腾空而起,花束般在空中绽开,四散着落下,锣鼓喧天,鞭炮齐响,在火树银花下,赤身穿短裤的表演者举着火龙舞动。
火龙的龙身和龙威同时绽放着无数金色烟花,像无数星星跌落人间,璀璨夺目。
郁青娩握着赵成溪搂着自己腰间的手,嗓音不由雀跃上扬,“太漂亮了。”
她目不转睛地问,“阿溪,你手机在口袋吗?”
赵成溪应了声,从口袋掏出来递过去,郁青娩接过垂眸看去,小锁自动解锁,她长按相机打开,对着楼下起舞的火龙按下拍摄。
火烛银花里,他垂眼看向怀里的人,嘴角笑意逐渐扩大。
在她按下停止键时,赵成溪贴向她耳边,笑着轻声说:“宝贝,新年快乐。”
郁青娩仰起头,望住他水光潋滟的双眸,弯着笑眼回应。
“新年快乐。”
话音落下,新一轮粉色烟火再次在空中绽放。
郁青娩握着手机,靠回赵成溪怀里,看着烟花火龙,“年后的画展可以办一场非遗主题的,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
“都不思考一下?”
赵成溪垂眼,“这要思考什么,你喜欢就够了。”
郁青娩仰脸,夸张地说:“哇,好霸道总裁奥。”
他也没忍住低笑了声,俯身凑在她耳边,“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也是事实。”
闻言,她扑哧一笑,还真是。
玩梗碰到真的了。
看完烟花火龙后,几人去了附近一家茶酒酒吧,点了几杯teatail浅酌了下。
郁青娩点了杯 mixed fruits teatail,很浓的梨子,柚子和桃子的果香,混合正山小种的茶汤,入口盖住大半烈酒口感,容易引人贪杯。
若不是晓得酒底是白兰地,要以为这是杯低度数的果酒了。
玩了几轮liar’s bar, 几人散场回家。
虽然郁青娩只喝了半杯,但白兰地后劲大,到家时酒劲上来叫她脚底发虚,下车时脚下一软差点跪下,被赵成溪抬臂揽住。
他把人搂到怀里,垂下眼,笑着看她,“醉了?”
郁青娩双手圈住赵成溪的脖颈,眼神慢吞吞聚焦在他脸上,抬起手,在他面前比了比,“一点点醉。”
他乐了,“哦。”
“真一点点醉?”
她抿着唇,用力点了点头,“一点点。”
赵成溪见状松开手臂,挑了下眉说,“既然一点点醉,那宝贝自己走回家?”
郁青娩搂着他脖子,往他怀里扑过去,下巴靠在他肩膀上,呼出淡淡酒气,“那我很多点醉。”
闻言,赵成溪被这话逗得笑了起来,他垂颈靠在她肩窝,笑得肩膀都跟着颤了起来。
他抬手捏了捏她后颈,“今天怎么这么可爱啊宝贝。”
郁青娩从他怀里直起身,双手捧住自己的脸,醉眼弯弯地慢吞吞吐着字,“我每天都很可爱。”
赵成溪半垂着浓长睫毛,桃花眼尾扬得更高,眸光温柔含笑。
拖长音说着“是”。
他低头在她鼻尖上亲了亲,“我们有有每天都很可爱。”
门口挂着的红灯笼亮着橙红暖光,夜风徐徐吹过,暖光晃晃悠悠地映在两人身上。
赵成溪俯下身,托着郁青娩臀将人抱起来,她顺势圈紧他的脖子,脸颊埋在他脖颈间蹭了蹭,鼻尖贴着他颈侧皮肤,眼皮也困倦地合上。
他抱着人绕过琉璃影壁,越抄手游廊和垂花门,走进二进院,等在会客厅的管家见两人回来,立马起身迎上去,小声问要不要准备醒酒汤。
赵成溪低声说:“不用,已经睡着了。”
昨晚到家本就过了凌晨,又喝得半醉,郁青娩一觉睡到了晌午,醒来后脑袋泛懵,她抬手揉了揉微微胀痛的额角。
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呆,卧室门被人从外推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