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来,吹散他周身缭绕的烟,吹软了她闪烁的眸光。
埋在衣领里的唇不自觉勾起笑来,温白然镇定地问他:“你为什么在这儿。”
他说:“有人要我来接她。”
有人。
好一个有人。
温白然抿着唇,“我是说,你为什么在这,不在里面。”
宋叙看出来了,她在找茬。
左侧眉骨几不可察地抬了抬,他说:“里头太闷。”
“我是说!”
他绕来绕去,就是不肯说她想听的那个答案,温白然有些急了,散开的领子露出她微鼓的腮,瞪了他一会儿,干脆直说了:“你怎么知道我会从这个门出来?万一错过了怎么办,你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她说不下去,越说越觉得矫情,好像她很盼着他来似的。
宋叙似笑非笑的表情太让人生气了,像是故意要看她跟他打嘴仗。
他惯会在这种事情上占人便宜。
干脆什么都别说了。
温白然拉住他大衣的领子,猛地一拽,他被压得低下头来。
寡淡的眉眼在她咬住他嘴角的瞬间沉了下来。
反客为主只在刹那。
机场车道上不时有车灯像流星一样划过。
温白然被他揉在大衣里吻得只剩半口气,她抵住他,听心口的躁动和他的呼吸纠缠。
她说:
“看在你等我的份上。”
“现在马上。”
“带我回家。”
……
第69章 扫兴
临港湾。
温白然的两层小楼没有宋叙那里宽敞, 但胜在温馨。
拥挤的空间有时候更能锁住气氛。
暧昧发酵出的味道在空气里一触即燃。
从进门吻到沙发,冬天的衣服最扰人。
能阻隔寒冷,也能延迟满足。
宋叙用凶猛的吻剥掉她的外套, 沙发不够宽敞, 他一把捞起她的腰, 挂在臂弯里, 转身上楼。
明明才分开两天。
明明只有两天没有接吻。
身体的渴望却超出想象。
温白然扶着他的肩膀,大衣的绒感在她掌心里既温柔又强硬。脚下不着实地的感觉太空了, 抬起双腿缠在他腰上, 宋叙托着她往上一掂。
他一面忘情地吻她,一面倒退着一步一步上楼。
摔到床上的时候温白然脑子里有些眩晕, 宋叙在床边脱掉外套, 随手一扔, 半跪在地台边沿,俯身去脱她最后一件。
来不及开暖气,空气里的冰凉猝不及防地刺痛温热的身体, 温白然不安的手摸到那件大衣, 拖过来把自己盖住,头和脸都埋在他的衣服里。
这里面的味道很好闻。
淡淡的烟味混着他的体温,营造出干燥而沉馥的黑暗。
她沉浸在这种味道里, 即使呼吸快要被这缜密厚重的衣料压得喘不过来气了,她还是忍不住想钻的更深一点, 缓缓到来的微窒息感激发出了更多的激素与荷尔蒙。
一股热流蓦地涌出小腹。
温白然浑身一僵。
她微凉的肌肤腻得像玉,宋叙爱她腰间那弯刀一样能杀人的曲线, 爱不释手把玩她软掉的弧面, 正投入,面前的人却突然将脸上的大衣一掀。
“等等!”
浓郁到发烫的眸子抬起来。
蹙眉。
箭在弦上, 还等什么?
“......”
温白然猛地坐起来,咬着唇没说话。
黑暗里,她脸色微红,难堪别开的眼里似有羞怯,抵着他肩膀将人按到旁边,她迅速爬起来,光着脚噔噔噔跑下楼去。
十分钟后。
她裹了件浴袍上来,已经冷却的眉眼带着点被欲望烧过的娇和媚,很淡,不仔细看无法发现。
地台昏黄的光将两个人的脸都照得不那么清晰。
宋叙倚在床头,他压低的眉骨让眼窝里的阴影更深,幽暗的视线带着一丝不满和怨怼,盯得温白然怪不好意思的。
看起来他已经知道今晚注定扫兴。
没办法,她也不想的。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来月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