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然顿时有种自己终于抓到了他把柄的快感和踏实,就连抱胸的姿势都有几分得意,“是不是还有其他隐匿财产没有报备?宋总,你很不老实啊。”
本该温馨的氛围在她突然提起要查账的时候有些变调,但不是尴尬或紧张,反而有些好笑。
宋叙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她心里留下了这样的印象,从床边站起来,朝她走去,“虽然我不认为老实这个词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必枉担虚名。”
他含笑一步步靠近,温白然察觉到危险,脑子里警铃大作,想要后退时却来不及了。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后,她的头顶变成了地面。
这厮竟然不由分说地将她扛到了肩上。
“宋叙!”
他肩膀硬的像岩石,硌着她腰腹,温白然忍不住尖叫着踢腿,“你放我下来!”
男人丝毫不为所动。
他的长臂铁铸的一般将她小腿牢牢锁住,“看样子前几天我还是太手下留情了,你竟然还有力气反抗,那今晚别睡了。”
温白然:“......”
她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可是现在认错好像已经太晚了。
宋叙用这种扛麻袋的粗暴姿势轻飘飘地把她扛进了浴室,关上门之前,她试图作最后的挣扎,“宋叙你放下来,我要吐了!”
宋叙呵笑一声,偏头咬在她的腰上:“吐,吐完了我给你洗。”
“......”
于是又过了惶惶不见天光的两天。
第三天,宋叙带她去了凡尔赛宫。
温白然终于见到了petit trianon。
华丽的洛可可风格,花团锦簇的院子,虽然小巧但十分精致宜居。
她想起第一次听宋叙说起这里,他说这里很漂亮,建议她有空来看看。
但她那时以为他在羞辱她。
一座为情/妇修建的城堡。
不是在暗讽她是什么?
宋叙没想到她会这样联想,解释这座宫殿的由来,以及蓬帕杜夫人在此处建成前就已经离世,后来这里成为路易十六的王后的居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都是杰出的女性,不是因为身份尊贵,而是她们无论在任何位置都坚定地保有一颗自由的灵魂。
他从不认为女人追求欲望有什么不妥,就像男人总是追求权利。交换过来也是一样。道德在这时候讲来其实很肤浅。人从本质上来说都是动物,低级的生存本能或者是高层次的精神本能都只是动物性的演化,众生皆平等。
唯一不同的是,违背本性的跳脱是高等动物才拥有的特质。
能够持续认识到自己是人,并且维持属于人的特质才值得被人尊重。
显然当时的温白然让他有这样的感觉。
她在试图挣脱痛苦和悲伤这些能把人拖垮的情绪。
即便需要利用他。
事实上,他也乐意被她利用。
温白然问他是什么时候对她动心的,是因为那次出差吗?
宋叙淡淡说,更早。
多早?
她想不出来。
宋叙让她不必追究,她只需要知道,他的婚姻观是长久且唯一的。
夕阳之前,他在花园里对她说,“一辈子只和一个人相爱的忠贞是违背人作为动物的意志的,但我愿意为你对抗这种本能。”
可能是他从来没对谁说过情话,因为不需要,以他的条件,他只要面无表情地出现就已经够让人神魂颠倒。
但他说这话时的寡冷脸色和在公司里开会时实在没什么两样。
在这种环境和气氛下,他起码应该深情地注视着她,哪怕只是一个爱慕的眼神,都不会让人感觉他只是在制定工作目标。
幸好温白然已经学会在他的冷淡里搜寻温柔,这一次她也不出意外地从他牵着她的手掌里感受到了他对这个信念的严肃和认真。
或许相爱真的是一件难以言说的事情。
相守的困难程度还要更高一级。
可如果是宋叙说的,她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