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睡一觉应该也好了。 她刚要走出营帐,却听见身后那人唤她。 “沈浅。” 沈浅回头:“嗯。” “你能来……我很开心,也很庆幸。” 如果不是她,他应该没那么容易杀掉拓跋烈,就算能杀掉,只怕也很难全身而退。 沈浅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抬脚走出营帐。 此时霞光布满半边天空,军营外的战场已经被士兵打扫干净了,尸体都抬到外面埋了,俘虏也都连夜押送回京城。 拓跋烈死了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京城,也传回了北胤国,北胤国王听说了此等噩耗突发恶疾,半身不遂,整个北胤都乱成一锅粥。 最终北胤王后下令收兵,另外归还占领的华国城池,并且之后每年向华国纳岁,永泰帝听闻此等好消息,自然大喜,不仅大为封赏顾景行,就连之前因刚愎自用导致北征军吃败仗的顾景廷的罪过也都一并抵消了。 至于督军禹王,永泰帝虽说没有给他任何封赏,却让人给他单独一封信,里面是他亲笔所写的各种嘉奖的话。 这让禹王很是受用,他之前已经以密信的方式给父皇送信,汇报了之前的战况,说明了顾景廷在战场上的种种操作,以及顾家两兄弟的矛盾。 没想到父皇在这次胜仗以后也以密信回之,言语中有以前没有的亲昵。 禹王萧锦祥从小就聪慧,比太子萧锦辰好不少,可父皇却喜欢哥哥,对他始终要淡一些,也许父皇从一开始就把萧锦辰当做太子来培养的,两相对比自然待遇不同。 这封信,让禹王久违地感受到了来自父亲的赞许和关爱。 这让他原本就蠢蠢欲动的心更加活泛了。 他原本想着在这次战场上想办法对付顾景行的,不过此时,他改变了主意。 顾景行不过是一介武夫,骁勇善战不假,却也没什么仕途上的抱负,从他面对皇帝的封赏依旧没什么反应就能看出一二。 这样的人,是有可能压根对站队之事没有兴趣的。 禹王不想贸然树敌,毕竟他要谋求的东西,天然就有不少敌人,只要将来顾景行不挡着他的路,等他想要的东西到手,顾景行依旧是他手中最利的刀。 曹公公却不以为然:“王爷,这位顾将军心思深沉,你可一定要当心哇。这次他立下奇功,要是将来不站在你这边,必定会变成你的拦路石的。” 禹王此时风头正盛,哪里听得进去,只糊弄两句便罢了。 这边顾景行在沈浅的照顾下,很快便恢复了,他的伤口在拆线之后又继续用济民药园自己开发的生肌膏涂抹,很快便恢复得连痕迹都看不太出来了。 就连吴痕看了都忍不住说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用的药膏,这竟然是姑娘自己研制出来的,她真是神仙啊。” “这话在我这儿说说就罢了,传令下去,军中不得议论沈大夫的医术,也别往外传。” 吴痕有些不解,可身为训练有素的下属,他的回答永远只有:“是。” 还是顾景行自己解释了一句:“她若有意功名,我自会为她造势,可她如果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名声只会成为她的负累。”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Y?e?不?是????????w???n?2?????????????????则?为?山?寨?站?点 “属下明白。” 在顾景行养伤这段时间,他每天都会亲自询问底下人寻人的结果。 “山中如果寻不到,那便去附近村庄问问,询问的时候一定不要太突兀,免得让人起疑。” 顾景行甚至让吴痕亲自去找过,生怕错过一丁点线索。 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北胤国撤军,并归还占领的几座城池之后,负责找人的吴痕竟然在城中幸存的百姓中找到了一直苦苦寻觅的陶令舒母女。 “沈夫人,你可真是让我们好找啊!我们之前在安戎见过的,你还记得吗?我是姑娘府上的人。”吴痕上前说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担惊受怕,此时的陶令舒就如同惊弓之鸟,见有人靠近,吓得赶紧把女儿搂在怀里。 还是沈涿胆子大一些,从母亲的怀里挣脱出来:“我认得你!你是吴总管是不是?是姐姐让你来接我们的吗?” 吴痕点头:“是的,你姐姐还在军营里,要跟我去见她吗?”W?a?n?g?阯?F?a?布?页???f?ū?????n????〇?2?5???????? 沈涿开心坏了,这段时间她很想念姐姐,青阳城被围困,北胤人杀了很多人,她每天都担心受怕,生怕自己死在北胤的刀下,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陶令舒一听说女儿也来了,终于老泪纵横:“那……就有劳吴总管了。” 沈浅每天都会在军营外眺望,希望能第一时间知道母亲和妹妹的消息,其实她也猜过,她们当时会不会随着人群躲到青阳城内了。 只是这个想法很快被她否决掉,她拒绝朝这个方向想。 之前听说青阳城每天都会运出不少被杀害的百姓的尸体,城中简直是人间炼狱,如果母亲和妹妹真的在里面,只怕也凶多吉少…… 这天她终于等来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吴痕是骑着马出去的,回来的时候却带了辆马车,沈浅便心头突突直跳,难不成真的找到了? 其实作为这个世界的任务者,沈浅原本对原身的母亲和妹妹都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可相处的这几个月里,她能感觉到两个亲人对她的感情,人非草木,又孰能无情,她此时也打从心底生出了几分属于原身对于母亲妹妹的激动。 母亲依旧穿着她熟悉的素色衣裙,牵着妹妹走下了马车,眉宇间多了风霜的痕迹,看来这段时间还是担惊受怕,受苦了。 妹妹沈涿比刚离开的时候似乎又长高了一些,不过原本圆润的脸庞此时削瘦了不少,见到沈浅便哭着跑过来一把抱住她。 “哇啊,姐!” 陶令舒也小跑过来,抱住了她。 沈浅搂着这两人也红了眼眶,她怎么都想不到,当初在安戎城一别,再见面竟然是这样的情形。 还是陶令舒先忍住了眼泪:“这里是军营,咱们还是回帐里再说话吧。” 母女三人回了沈浅的营帐,这才细细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讲了。 原来在青阳城破之日,她们母女所乘的马车遇上了北胤军突袭,护卫她们的人都战死,车夫为了掩护她们逃离也死了。 原本陶令舒想要带着小女儿躲进山里的,却被几个恶人盯上,眼看着很难脱身,恐有性命之忧,就在危急关头,她们母女被一个老妇人的守卫所救,带回了青阳城。 那时的她们只想要逃离此处,便跟着老妇人进了青阳城,却没想到那又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北胤大军随后便开始攻打青阳,城破后,她们在地窖里躲过了第一波搜索,后来又躲过了火灾和屠杀,一说起这段陶令舒眼泪不住地流淌。 “我那时候担惊受怕,又整天食不果腹,很快就病倒了。幸亏你教了涿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