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应该叫查德威克警官。
他抿住唇,眼睛里闪烁着笑意。可当视线转移到斗柜后方的墙面时,轻松渐渐消散。
暗红色的斑点与灰黑色的鞋印在白墙上格外刺眼,像是无声记录着当时可怕的画面,可他们现在还缺少关键性证据。
思及此,福尔摩斯转身,看向还没被搜查过的壁炉。
只是他没注意,衣摆扫到了本就晃悠的帽子,一时间,几顶礼帽如下饺子般噼里啪啦掉落。
哈利看着礼帽上亮晶晶的各种配饰,连忙冲上前小心捡起。
帽子倒也无所谓,但是帽针上但凡一枚宝石掉落,他都赔不起。
别说是带着宝石的了,天知道为什么区区一个没什么装饰的帽针都能赶得上他1个月的薪水。
明明就是根6英寸多长的固定器罢了。
哈利一边暗自吐槽,一边将帽子挨个摆放回去。
脑袋里突然划过一丝灵光。
等等,六英寸,帽针!
哈利猛地转过头,“我知道凶器是什么了!”
“是它!”福尔摩斯从壁炉下钻出来,脸上还带着煤灰,手中是用手帕包裹着的珍珠帽针。
帽针ῳ*Ɩ 的顶端仿佛被刻意磨过,即使沾染煤灰也掩盖不住尖锐的锋芒,莹润的珍珠就像珍妮苍白的脸庞般秀气柔美,只是镂空处的暗红血迹露出了狰狞的真相。
【距离考试结束还剩最后1分钟。】
哈利从福尔摩斯手中接过帽针,深吸一口气,果断地点下答题键。
随着凶器的出现,前面的几道题似乎已经不再是难点,只剩下……
哈利看着最后一题——
凶手是谁,并简述作案过程。
他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捻动帽针,上面的珍珠跟着转了个圈,露出与发簪连接处的暗红血迹。
珍珠已经不是那个洁白无瑕的珠宝,那么珍妮小姐又真的像现在这般无害乖巧吗?
“凶手是珍妮小姐,她先是踢伤哈德森的海绵体,趁对方无力反抗之际用帽针刺穿他的耳朵,而后其同伙贝多斯将哈德森的尸体抬到沼泽地附近,为了掩盖真相破坏尸体。”
【当前得分:80,恭喜考生高分通过补考。】
【经验值:22,(距离下一级还差78分。)】
【当前资产:3先令2法新。】
【考生在探案过程中智勇双全,考试得分80,触发□□高级版——案件回溯】
不等哈利回过神,视线猛地一黑。
乡村的夜晚总是安静的,今夜尤其是。月光冰冷地洒在地面,隐约间能看见灌木丛细微的摆动,紧接着,一个身穿红花格衬衫的瘦小男人如游鱼般快速从灌木丛中穿过,把住窗沿就要翻进去。
可他没想到与正要关窗的女人迎面对上,他愣了一下,肥厚的舌头舔舔嘴角,狞笑着推窗进入。
“啊——!唔”女人的尖叫很快就消失在夜空。
“臭@##!”男人像是被激怒般,抬手死死掐着女人的脖颈。
女人在求生的本能下胡乱踹踢,不知道踢在哪里,瘦小的男人面露痛苦,手上的力气一下子就放松了。女人像是抓到了命脉,拼尽全力狠狠踹向刚才的地方。一声痛苦的哀嚎过去,女人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牵制,只能看见男人蜷缩滚动,黝黑的手掌环抱下身,沾满泥土的旧鞋在墙上留下肮脏的印记。
房门被砰地推开,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冲进来,他的睡衣上沾着大片酒渍,脚步也带着虚浮。
男人一进房间,就被眼下的一幕惊得后退半步。
“爸爸!”女人声音沙哑的喊了一声。
地上翻滚着的男人听见动静,勉强抬头,不住地咒骂,“下贱的¥@#,你们给老子等着,我一定……”
女人本来是慌乱的,但男人咒骂的话语就像开启了某扇可怖的大门,她的眼睛里带着冷光,用头顶的帽针划开窗帘布一角,塞进男人嘴里。
“爸爸,帮我按住他。”
“珍妮,你不能……”
“不,我能。”
半老男人本来是抗拒的,但在与女人对视后,抬起手臂,用身体紧紧捆住瘦小的家伙。
珍珠帽针的顶端闪烁着寒光,如尖刀般狠狠刺入耳膜,瘦小的男人眼睛猛地凸起,如同困兽最后的哀鸣般呜咽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声息。
女人盯着男人好一会儿,紧绷如弓箭般的身体才瘫软下来,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毫无血色,她愣愣地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珍妮,我的宝贝珍妮。”男人注意到女儿还在颤抖的身躯,抹了把脸,“你放心,爸爸、爸爸不会让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