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火光映照下微微反光的物品,哈利没忍住脱口而出。
为了给夏洛克绣香包,他口袋里还有同款呢。
“你在针上涂了东西。”福尔摩斯眼睛微微眯起。
“对,”吉米毫不避讳,“用高浓度砒霜溶液浸泡过,我趁他俩不注意偷偷扎了他们手指,很快这俩人就恶心,呕吐,渐渐丧失反抗的力气,我敲晕了他们,在他们身上淋了足够的酒,再放一把火,那火焰舞动起来可真美。”
砒霜,就是□□,哈利调动出脑袋里为数不多的化学知识,瞪大眼睛,所以说……
“你在当时的脂膏里也掺了砷?”
“对。”被打断回忆的吉米重新变回蔫蔫的状态。
“那你是怎么杀掉亨利的?”
“亨利会去格蕾丝那,我假借掏粪工的身份准备好合适的衣服藏着带过去,偷偷找格蕾丝一遍遍练习她的姿势、动作,那天格蕾丝先将亨利灌醉,告诉他她有个姐姐也很漂亮,很崇拜他,亨利那个变态怎么会放弃到手的肥肉,我就躺在床上,等着他像狗一样爬到我身上,舔舐我的肩窝,然后,越舔越晕,开始恶心,我一脚给他踹下床的时候,他甚至还有心情说就喜欢烈的,让我等他休息休息。”
“你怎么知道格蕾丝在考文特花园?”
“有人告诉我的。”
“是谁?”哈利追问。
“我不知道,”吉米摇摇头,“是一封电报,电报局通知我过去领的。”
“电报在哪?”
“我烧了。”
“你烧了?”哈利不可置信地重复,“你怎么能烧了?”
“电报上写着,如果我验证是正确的,就烧掉它,格蕾丝确实在里面。”
“这分明就是有人拿你当刀。”哈利被眼前人淡定模样气到,“你就没有一点迟疑吗?”
“警察先生你不懂。”吉米看向替他义愤填膺的哈利,要不是因为他有特殊的打算,他真的想过去拍拍对方肩膀,告诉他算了算了。
“你知道我平时想要接近亨利他们有多困难吗?这些贵族周围有无数人守着、护着,可我只有一个人,还得顾忌汤姆他们,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有人能告诉我这个消息,不管他或她是什么目的,我都心怀感激。”他苟活到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他们死,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哈利不能理解,哈利充满困惑,但也只能转向下个问题——
“那童谣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选择唱这首歌?”
吉米闻言沉默许久,表情在火光中越发晦涩,“两位警官,你们相信命运吗?”
什么东西?
哈利偏过头看向夏洛克,他怎么开始不明白地方在说什么了。
显然福尔摩斯也没跟上吉米的节奏,连应和都有些勉强,“或许吧。”
“我本来也是不信的,”吉米感叹着,“我一直认为,什么命运都是狗屁,人是能靠自己闯出来的,可是警官,这首童谣,是苏珊生前最喜欢唱的,我们从来都只当成普通的小曲子,直到苏珊出事,我再哼唱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里面已经暗藏结局。我们都是被命运安排好的一环,所以哪怕我拼尽全力想摆脱混混的身份,给苏珊一个光明的未来,最终也逃不过成为恶棍的命运。”
哈利看着越说越玄乎的吉米,心里很复杂,想说的话有很多,但不知道从何处开始。
还不等他开口,就听见……
“哈利!”
“福尔摩斯!”
“天呐快去救火!”
一阵嘈杂声由远及近,哈利闻声嗖地转头,雷斯垂德可算是带着人来了。
“格蕾丝是我拿刀威胁的,她也是个苦命人,跟她无关。”吉米看着人越来越多,竟然转身朝木屋跑去。
“你疯了吗?”哈利下意识向前冲了两下,但很快,兜头扑来的热浪又重新将理智捡回,他被热浪一激下意识抬头,看见前面比他冲的更猛的福尔摩斯,以及那块燃烧着的,摇摇欲坠的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