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詹姆斯,他还有一些问题没有得到印证,就比如——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带着宽檐礼帽的跛脚男人来找过米尔沃顿?”哈利简单描述了詹姆斯的特点,很显然他令对方记忆深刻。
“当然,那家伙来了两次,”提起他,男仆表情有些不悦,“他特别没礼貌,第一次上来就问米尔沃顿先生在哪屋想硬闯,第二次更是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往里冲。”
哈利忍不住偏头看向福尔摩斯,这与詹姆斯说法并不一致,他再次确认,“你是说,在今天之前,他来了两次?都是什么时候来的你还有印象吗?”
“我记得。”男仆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第一次是上个星期二,第二次在这周一。”
周一,哈利抿着唇,他要是没记错,福特部长说过周天晚上7点半还见过他那份密室图纸,这两个时间近到分不清到底是哪份出的问题。
而且,先不说阿尔伯特不让他们看图纸,执意只让大福尔摩斯先生检查的事情,哪怕对方手里的图纸是真的,按照他当时对詹姆斯的信任和维护,那位管家未尝不能复刻出密室的构造,毕竟他那么的细致耐心,又有足够时间。
目前来看詹姆斯在他这里不止这一处与他人的说法产生冲突,所以哪怕对方表现得很可怜,但哈利也依旧很难相信他。
“你有看到男人的脸吗?”福尔摩斯追问了一句。
“这倒是没有。”男仆摇摇头,“可是他那副样子的人,我只见过这一个。”
福尔摩斯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嘱咐威廉把詹姆斯也带上,门口除了威廉外还有另一辆马车,詹姆斯被安置在那一辆上,而威廉则是负责他们这辆的行驶。
几乎在威廉刚催促马匹动起来时,哈利就急不可耐地开口,“你为什么会推测出莉莉怀孕的事情,还有她家的地址你也如此清晰,甚至精确到周围有鞋匠铺的程度,夏洛克,你知道我听见的时候有多震惊吗?”
福尔摩斯的手指握拳,轻轻抵在唇边咳嗽一声,眼底的笑意弥漫开,“说实话,就像我们曾经去买过的烤鸡,当你猜到他是用培根包裹鸡腿防止风干,并在家完美重现时,那家店就对我毫无吸引力可言。同样的,要是我毫无保留地一一讲明,或许你会觉得,这真是简单到幼稚的把戏。”
“怎么可能?!”哈利紧压着福尔摩斯的尾音反驳,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想自己的才华,比作烤鸡,上帝!
哪怕要烤,那也是金鸡啊。
“我绝对不会,”哈利诚恳地说,“难道你会因为得到我的菜谱就从此不吃我做的饭了吗夏洛克,我想你也不会。饭菜只是外皮,我的厨艺才是血肉。就如同你这次的推理,它是思考、探索后的结果,而支撑这一切的内核,是你的方法、你的思维、你敏锐的头脑和熠熠闪光的灵魂,这才是真正动人的地方,你不必有任何顾虑,我永远钦慕于此。”
哈利刚说完,就注意到夏洛克把脸微微偏了过去,嘴唇抿得很紧,他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甚至反射性开始回忆,但下一秒,视线在对方如红宝石的耳垂上凝结。
原来夏洛克他,不好意思了啊。
刚才用力辩驳的大脑控制不住地倒带,哈利也后知后觉地发觉一点不对,他的手不自觉地转动着瓶子,并且越转越快。
钦慕这种词是不是,不太合适。
但是,这确实是他真实的想法。
【剩余时间:8:22:11】
还剩8个多小时了,但是密室图纸到底是谁偷的还不清楚,杀死米尔沃顿的女士也没找到,试卷信息有一大半都没查清,哈利也顾不得心中的别扭,他刚要开口,没想到夏洛克却先一步转过头。
“关于那位女仆,其实非常简单,奥利维亚女士介绍时,说她是亲人去世后身体不适,会出现意味不明的笑,但请医生她并不同意,而且还辞职了,这点引起我的注意,要知道一般亲人去世,这些贵族可不会给太长时间平复,可这位福特夫人却很好心地至少放了一个月的假。”福尔摩斯清了清嗓子,没有对刚才的话有任何表示,而是开始解答疑惑ῳ*Ɩ ,显然是想岔开话题。
这与哈利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也觉得刚才的气氛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