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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重要的还是眼下的命案以及考试题。
哈利将邀请函收好,重新看向地板,黑色的焦油附近,有一枚圆形印记浅浅地压在波斯地毯上,昨晚下过雨,窗台上还有一枚鞋印,地板和桌旁也有,除此之外,可窗户却是从内侧锁好。
哈利检查窗户时习惯性打开,意外发现木板的边缘翘起毛边,而毛边又反勾着几根丝状物。
他用拇指和食指仔细地捏起来观察,就像是……麻绳的纤维?
等等!
麻绳?
哈利猛地回头,转向地上那条粗壮绳索,他刚要走上前观察,结果一时没站稳,左脚绊了右脚,差点歪斜着倒下去。
他赶紧用手撑着地板,在起身时,视线凝聚到窗台下方,那里也有零星的点状血迹。
他顺着血迹向前看去,地毯还有几枚“长了刺”的长椭圆形印记,椭圆的后半部更重,长毛地毯的纤维直接压平,而生长的“刺”倒是很轻,纤维只是被压歪了些。
“事情已经很清晰了。”福尔摩斯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屋顶,探下脑袋,脸上挂着解密后的点点喜悦,他没注意到,头顶的发丝还挂着一小撮灰尘。
哈利见状,掌重重顶在木地板上,手腕弯折,小臂的肌肉绷紧,腰腹迅速收缩,仿佛蓄满力量的弓弦突然震颤,身体借着惯性起身,带起的气流掀动黑风衣下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他一边快步上前,一边用修长的手指勾住手套边缘,迅速脱下,在福尔摩斯站上梯子时,不着痕迹地接替华生的动作,帮忙扶住梯子。
夏洛克刚站稳,他已经着手将沾在呢子大衣上的灰白色污渍轻轻拍落。
福尔摩斯注意到这个细节,眼底的笑意缓缓扩散,如海浪般绵延不绝。哈利从未用弄脏的手套碰过他,虽然他现在身上并不干净,虽然他对此毫不在意。可这种细节会让他知道,爱是会充盈每一个微小的角落,生长出灿烂的花。
这是一句肉麻且无趣的表达,福尔摩斯反思着自己,还是认为这一切该归咎于他的合租人,华生医生。
对方实在是太喜欢在“欧几里得第五公式里参加爱情故事了。”1
“确实如此。”哈利没发现福尔摩斯的游移,还追随着对方上一个话题,他这边也发现了不少有指向性的信息。
“清晰?确实?”华生目瞪口呆地重复了一遍,见鬼的,他总觉得自己比他们少长了两只眼睛,哦,也有可能是少了一个脑袋。
“当然。”福尔摩斯为自己竟然在案发现场晃神而懊恼,语速不自觉加快,“窗户是从内侧反锁的,房顶倾斜,窗户旁边没有漏雨水的管子,但有人到过窗台,而且是三个人。”
“那他是怎么过去的?”华生忍不住追问道。
“三个人都过去了?”哈利闻言也瞪大了眼睛。
“观察哈利,观察。”福尔摩斯转头看向身边人,“你不能只抱着一颗珍珠,就说自己拥有了整条项链。木板上的麻绳固然值得思考,窗框侧面的抓痕也同样需要关注。”
哈利闻言快步走到窗户旁上下找寻,果然在窗框内侧靠近合页的地方发现了四枚极深的指甲印。
这是个什么动作,为什么在合页的地方?
难道是……
他背过身,双手朝前做了个推开的动作,试探性看向夏洛克,得到对方微微颔首。
是了,如果这个人想冲窗户进屋,必须要推开窗户,然后死死抓着窗框内边,手臂用力将自己翻进去。
哈利的动作也点醒了华生,他赞同地点头,“哦,从窗户……不对啊,窗户不是锁了吗?”
“哪怕窗户没锁,要爬上这面墙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更别提还是个装着木腿的家伙。”福尔摩斯说道,“但幸运的是,那家伙有个相当灵活的同谋,从另一个地方进入,让事情变得简单起来。”
“老天,福尔摩斯你别绕圈子了,”华生感觉自己听得都有些晕,“另一个地方指得什么,还有木腿人又是从哪里观察出来的?”
“医生你别着急,”哈利抬手,示意他看过去,“地上有一个圆形的印记,印记旁边就是靴子痕,说明这人左脚穿着皮靴,那右脚可能因为某种情况失去了。”
“至于地点,这非常简单华生,”福尔摩斯摊开手,“这间屋子能通往外界的一共就几处地方,窗户、壁炉以及……”
他抬手指向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