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他中举之后,半月城里有头有脸的士绅都来邀宴,陆浅平顾及自己住在裴家,而裴再思又是村长,不想裴再思为难,他几乎都没推过宴席。
“我借口有了醉意,提早回来了。”陆浅平很自然的在床沿坐了下来。
“真难为你了,天天出去应酬。”裴班芙连忙给他倒了杯热茶,让他醒酒。
陆浅平接过杯盏,微笑瞅着她道:“你怪我没法好好陪你吗?”
裴班芙好半晌才轻声说道:“怎么会?我知道你会赴约是不想压力落到我爹头上,我爹也很明白这一点,我爹只怕你喝酒太多会伤了身子。”
她知道自己说的是违心之论,她明明就有一点点怪他一直在应酬,都没时间与她好好说说话,可又要装大度,她都觉得自己矫情了。
“怎么不看着我说话?”陆浅平搁下茶杯起身,他执起裴班芙的手,将她拥进怀里。裴班芙落入他温暖宽大的怀抱里,明明是最亲近的人,亲都亲过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可滚在喉间的话却是怎么也质问不出口,问了,怕他怪她不信任他的为人;不问,心里又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如此小家子气的姑娘,难道在爱情面前,再潇洒的人也潇洒不起来吗?
“芙儿,你看着我。”陆浅平抬起她的下巴,他看到一双烦恼无比的眼眸,他从来没在她眼里看过忧愁,他很高兴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比他想的还要多很多。
“怎么了,你有话要说吗?”她突然有些忐忑不安,怕他说他们的事不算数,要一笔勾销。
“你看看这是什么?”陆浅平从衣襟里取出个荷包,塞到她手中。
裴班芙好奇地打开来,掉在她手掌心里的是两枚纯朴的金戒指,一大一小,还刻了精巧的一生一世四字。
她一愣,抬眸看他,“浅平哥……”
“这是婚戒,照你说的,刻了一生一世。”陆浅平取走小的那枚戒指,执起她的手,在她中指套上指环。
裴班芙还是一愣一愣的。
陆浅平笑着伸出自己的手,“换你帮我套上戒指了。”
裴班芙看着他笔直修长的手,有些紧张地执起他的手,好不容易将指环套了进去。
她才吁了口气,就立即被陆浅平拥进怀里,他轻轻抚着她的头,珍惜之情溢于言表。
他徐缓道:“芙儿,我想你安心,所以特地将订情之物给你,虽然现在人人吹捧我,但我要做的事没有丝毫改变,就是治河,而我心里的姑娘只有你一个,外界的利诱再多,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他不想再用前世那种即便知道有了误会也闷不吭声的态度,最终导致两颗心越离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