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青辞撇了撇嘴,见他还闭着眼,便忍着那点不自在趴在他身上。
突然,他发现不太对,紧贴在他皮肉上的衣料竟然是干爽的。
“玄鳞,你这衣裳还能防水啊?”
玄鳞低嗯一声。
“哇!”李青辞惊叹一声,随即他皱了皱眉,“那你怎么洗衣裳?”
“……”玄鳞言简意赅,“滚。”
李青辞哦了一声:“不问就不问。”
随即,他忍不住又问:“那你的衣裳能防火吗?”
玄鳞深吸一口气,像是忍不下去了,一把将身上的人翻过去,伸手捂住他的嘴。
李青辞挣扎两下,发现脸上的钳制纹丝不动,他也歇了心思,放松身体躺在玄鳞身上。
横在腰间的那只手,开始抚摸他的身体。
一下一下顺着,宽大的手掌在他赤裸的身体上。
只是很单纯的抚摸,没有任何别的意味,有点像陈静婉给笑笑顺毛那样。
但是李青辞没办法把自己当成狗,他很不自在。
他用了拍了一下嘴上的手。
“怎么了?”玄鳞的声音很低,尾音有点长,语气懒洋洋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慵懒劲儿。
李青辞又拍了他一下。
终于,脸上的禁锢松开了。
但是那只手移到了他胸前,温凉的手掌拂过,却滚烫得带起一阵酥麻,被摸过的地方泛起细细密密的小疙瘩。
李青辞耐不住,抿着嘴道:“玄鳞,你别摸我了,我不喜欢这样。”
“为什么?”玄鳞语气不变,依旧懒懒的,手上的动作没停。
李青辞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我是人,你不能这样摸我。”
即使李青辞加重了语气,玄鳞并未觉得有什么,不解道:“人怎么了,你摸着挺舒服的,为什么不让我摸?”
李青辞敛着眼皮,心里有些难堪,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
沉默片刻,他闷闷道:“你这样摸我,我不舒服。”
“不舒服?”
玄鳞闻言睁开眼,翻身坐起,把人搂进怀里低头打量:“身上没红没紫,我没用力气,不会弄伤你。”
李青辞低垂着头,蜷缩着身子遮住自己,瓮声瓮气道:“就是不舒服,会难受。”
“啧!到底哪不舒服?”玄鳞语气里带上了急躁,他看着自己的手。
是人手,不是锋利的爪子。
眼看着玄鳞要把他扳起来,李青辞也急了:“没什么,我想穿衣服回家,我不想泡了!”
玄鳞没放开他,非要追根究底:“为什么?说清楚,不然你以后晚上睡觉别想穿衣服了,就这么光着让我抱。”
说完,顿了顿,玄鳞又带着遗憾的口吻说道:“早知道光着抱这么舒服,就不该让你穿衣服。”
手掌继续在光滑的肤肉上摩挲,李青辞推拒挣扎,紧紧并着腿,哀声道:“玄鳞,你放开我好不好,我想穿衣服,我冷。”
“撒谎!”玄鳞掐他的脸,“我在这儿,你不可能冷。”
李青辞抿着嘴,缩着身子不说话了,胸前、手臂浮着大片大片的细密疙瘩,敛着的眼周染着一圈红晕,眼底漫上来一层淡淡的水雾。
玄鳞见他这样,眉心不由得蹙起,把人松开往上一托:“好了好了,这就回去。”
一得了自由,李青辞立刻爬到岸上,着急忙慌地扯着衣服往身上套。
等身上有了遮掩,那股羞耻和不自在褪去大半。
他穿戴整齐地坐在水潭边,朝水里的玄鳞开口:“我没事了,你继续泡吧。”
玄鳞冷睨他一眼:“没心情,不想泡了。”
“哦。”李青辞低应一声,没再说话。
须臾后,两人回到房里。
玄鳞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床边躺下。
李青辞站在原地,踟蹰片刻,他没有跟过去,走到书桌前坐下。
静默片刻,他拿出一张抄废了的纸,反过来作画。
画上的男人,五官越来越明朗,只是白纸黑墨,显得那双眼睛神采不足。
李青辞抿着嘴,心里有些郁闷。
他想起在国芳观见到的那幅孔雀图,怎么别人画得那么逼真、那么传神,好似下一瞬那头漂亮的孔雀就要朝人走过来了。
烦闷中,李青辞想着,要不要等开春后去城里买些彩墨,视线投向床边,只见一团漆黑。
算了。
买了彩墨也是糟蹋,还是再精进一下画技吧。
晚间,吃完饭,李青辞在屋子里踱步,伸拉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