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涣散,眼睛、嘴唇、鼻子哭得通红,微微蹙着眉心,小脸皱巴巴的,眼尾又沁出点儿泪,身子一抖一抖地抽搐,整个人软绵绵的,跟被抽了脊骨似的,好像遭了多大的罪一样。
玄鳞叹了口气,抹去他脸上的泪,不指望他能爬起来换床褥。
他伸手扯过里侧的被子,被子一半垫在李青辞身下,一半搭在他身上,李青辞被堵在被子和身躯之间,狭窄的空间给了他很大的安心。
好一会儿,李青辞终于回过神,意识被找回来了,但脑中仍是空茫。
他伸手搂住玄鳞的脖子,脸埋在他颈窝,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羞耻和难堪。
他今年三十四岁,第一次和心爱的人尝试做这种事,却被弄成了这样。
李青辞心里没由来得委屈。
玄鳞感觉到脖子湿了一块,头疼得不行:“再哭,你眼睛就瞎了。”
李青辞默不作声。
玄鳞缓和语气,揉着他的后颈,低声问:“怎么了,刚刚不舒服?还是没满足?想要我再疼你?”
李青辞狠狠咬他的脖子。
玄鳞低笑一声:“别崩了牙,快收收你的眼泪,床都让你哭湿了。”
李青辞简直无地自容,背后噌的窜上来一股热气,脸憋得通红,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气得哽咽起来。
玄鳞声音近乎温柔:“好了,羞什么,舒服又不是丢脸的事。”
李青辞往下缩了缩,遮住自己的脸。
玄鳞掀开一截被子,亲了亲他红彤彤的耳朵尖儿:“上来,别闷着。”
李青辞缩着不动,嘶哑的嗓音低声说着委屈:“这不公平,为什么我被扒光了,弄成那样,你身上穿得严严实实,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求你,你也不心疼我,你是真的喜欢我,真想疼我?还是在惩罚我?”
玄鳞滚了滚喉结,没说话。
当然是真心疼的,但……确实也有惩罚的意思。
想让小崽子吃个苦头,长长记性,以后那张嘴说话知道轻重。
玄鳞把人薅上来,箍在怀里:“你要就给了,哪回都没故意冷着你、不让你痛快,也没打你骂你,怎么就这么委屈?疼你的时候你不舒服吗?”
李青辞瘪了瘪嘴,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气囔道:“舒服!舒服得都疼了,都快舒服死了!!”
玄鳞道:“是你非要闹,嘴上什么话都说,求着让我疼你,现在真疼你了,你又委屈,你也太难伺候了吧。”
李青辞哼了一声:“别把事情都怪到我头上,好像你多无辜似的,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惩罚我、折磨我,我求你停下的时候,你怎么不听!”
“你那个样子像是在真心疼我吗?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全程只有我一个人丑态百出,你根本就是因为我锁你在报复我!”
“李青辞!”玄鳞厉呵一声。
李青辞身子下意识抖了抖,仍是不服气地反问:“难道不是吗?我说错了吗!”
玄鳞怒声驳斥:“当然不是!”
李青辞质问:“那你为什么不停?我都那样求你了,你还继续弄我,看我最后那副没出息的样子,你心里很痛快是不是!”
玄鳞眼神闪烁,心虚一瞬。
他心里确实很痛快,李青辞对他完全顺服,从来没这么乖过,嘴里说着爱他的甜话,哭着哀求他,眼里只有他,全身心依赖他,整个人都被他捏在手心里掌控的感觉,他现在想起来还是很痛快。
那副情态,他怎么都看不够,小崽子越可怜,他越想作弄得狠一点,把小崽子搞得除了淌水,什么也做不了,就只能睁着一双涣散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见他久不说话,李青辞难受极了:“原来你真是这样想的,你只是想报复我,根本不是真心想疼我。”
“李青辞!”玄鳞咬牙切齿地盯着那双通红的眼睛,“你真行,你这张嘴就不能闲着,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捅死你!”
李青辞正想说他去拿刀,忽然被抵住了。
玄鳞戳着他的脑门,气得额角直抽抽:“我一心伺候你,你还有脸委屈!”
李青辞老实了,闭着嘴闷不吭声。
玄鳞一字一顿道:“火给我勾出来,你能灭吗!是用你上面这张舔几下就红的嘴,还是用底下那个还没张过的嘴,还是用你那俩稍微捏两下腿就喊累的爪子!”
李青辞被说的委屈:“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没用,两张嘴两只手可以轮换着来嘛,我也可以伺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