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上便是踏实吧。 康和默着没说话,他也晓得现在没有钱能买这些,年底的时候还有一项大开销,他这厢上山可一点都懒怠不得。 不过两人把劲儿往一处使,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第23章 至了山中木屋,康和把屋子里外打扫了一番,两日没回来,就似生了一头般。 他将带上来的干粮一一腾出,东一趟西一趟,不比上山松快。 山里本就潮湿,又雨了几日,这些日子都没开火,乍然进来,湿冷得厉害。 范景升起了火,过了个把时辰,屋里才见有了些暖意。 他在灶前坐着,将胳膊上的纱布取了下来,看了自个儿的伤口,瞅见已经愈合了。 这两日动弹都不觉得痛,取了弓来,虚拉了两回,也没有拉扯的暗痛感,心头满意起来。 “我出去转转。” 康和晓得他胳膊好了待不住,也不预备再拦着他不教人出去,那么些日子没得弓耍,只怕是手早就痒得不成了,便道:“饭吃了再出门罢。” “珍儿烙了饼,我拿着出去吃。” 说罢,捡了两张饼,提着上山准备的还没吃完的水囊,戴了斗笠就出去了。 “真是没情致,一道儿吃饭都不肯。改明儿把饼都给你吃咯,看你还拿什嚒出去吃。” 康和歪嘴嘀咕了句,心头不大欢喜,人却还是巴巴儿撵到院子门口,冲着已经在雨雾中远去了的背影道:“早些着回来,雨天见黑得早。” 回去到屋子里,康和觉着孤零零的。 他瞅着两人在角落里各置一处的小床,嘴角一扬。 范景回来时,倒还没天黑,只外头的雨又大了些。 他提着只笼子和一只花羽山鸡。 康和闻着声儿便从屋里钻了出来:“有货?” 范景点点头,把笼子拿给他,里头有只白毛红眼的母兔子:“你编的笼子弄的。” 兔子淋了雨,缩在笼子里不如何动弹,康和闭了门将它放出来,沾了地便一下子蹿去了角落里藏着,精神伶俐得很。 倒是范景陷阱里弄出来的山鸡吃了伤,丢在地上都跑不得,只顾着扑腾。 康和喜道:“笼子锁得的活物不吃伤,咱能自养着。” 范景解下蓑衣,问他:“养在哪处?” “我做个棚子出来,弄在院子里头,它吃食拉屎也臭不着咱。” 范景没言,瞧见墙根儿处自个儿睡的那张小床边上,拼了另一张床。 他看向康和。 “我下午拿先前攒的棕皮夹着干草缝了一块垫子,垫子大,铺在两张床上正合适。入冬天寒了,不弄厚实些睡容易受冷。” 康和说得多正经,眼睛却偷偷去瞅范景的神色,见他眉心蹙了一下,连忙又道:“你放心,只是床并在一处,我在中间还是弄了帘子。” 范景道:“垫子大够铺两张床,怎不干脆做两张。”W?a?n?g?阯?F?a?b?u?y?e?????μ?????n??????2?5???????м “……” 康和干咳了一声:“这不是怕麻烦麽。缝两张不如缝一张来得快,弄一张今晚就能睡上,要是弄两张今晚如何都能睡得上。” 范景看了康和一眼,由着他辩,也不晓得信没信他的说法,可到底是没再说什麽。 夜里,两人吃的简单,烙饼就菜粥。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Y?e?不?是?ì????ū???€?n????????????????????则?为?山?寨?站?点 吃罢饭,烫了个热水脚后,也没急着睡。 康和说干就干,寻出屋里有的木头,一通敲敲打打,真预备做出个兔子圈来。 他心里想的好,要是运气不错,再用笼子捉着只公兔,到时候两只养在一处,产些兔子下来,再拿去卖,不比专靠运气猎要稳当些麽。 要计长远,便不能全凭天和运气吃饭。 打猎虽好,可也不是总能弄到东西。 范景也坐在一侧,捣腾了会儿他的弓箭。 今儿出去转山,许是落了几天雨的缘故,都没撞见天上飞的,他修养了那么些日子没有拉弓,手早就痒了,奈何今朝也没得动弓。 灶里的小火烘烤着人的身子,他弄罢了弓弦,又守着康和弄了些时候的兔子圈,觉着有些发困,便起身脱了鞋上床去。 康和新铺过的床确实舒坦了许多,床板上原本就铺了防潮的干艾草,如今又添了一床垫子,不见那般硬了。 只山里到底冷,褥子新拿了厚的上来,摸着也冷得跟铁似的。 康和一只眼睛瞅见范景上了床,原还多用心的做着木工活儿,这厢一下便没了心思再弄什麽兔儿棚。 他起身去净了手,干咳了一声,也朝着床边去。 范景睡得是里头,人平躺在榻上合着眼睛。 那张竖在中间把两张小床隔开的帘子,没拉。 康和见状,嘴角上翘了两分,连忙脱了鞋,解了外衣也躺到了床上去。 两张床并在一处,怪是宽大的,便是躺在一起,手脚也碰不到一块儿去。 只身侧到底是多了个人,一呼一吸都能感受到。 一个人睡惯了的范景,乍这般还有些不太惯,可想着睡的是康和,他倒也没觉得抵触。 “你冷不冷?” 耳边传来声音,范景没睁眼,道:“不冷。” “你这样抗冻?我觉着山里比咱下山前还要冷了好多。” 康和说了两句话,便翻身侧躺着望向范景那头,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便是烫红了脚上的床,可伸进被窝里,不觉暖和,反倒是教褥子给盖凉了。” “山里就这样。” 康和道:“那等下回进城卖东西,我买个汤婆子回来使吧。夜里灌了滚水捂在被窝里,能暖和些。” 范景听着康和的低语,轻轻嗯了一声。 他觉着人慢慢说话的语调有些勾瞌睡虫,睡意渐起,他没言,康和也没再继续找话说了。 接着,屋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正当是昏昏欲睡之际,这当儿上,一只手忽然从褥子里寻摸了过来,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范景一怔,睡意立时消了去。 两只扣在一处的手,安静的躺在褥子下头。 屋里静得仿佛能听见胸腔里突突跳动的声音。 康和其实也是头回做这种事情。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分明冷冷淡淡的模样,可心里却越看喜欢,忍不得就想和他更亲近些。 两个在一起的人,原本摸摸手也是挺自然而然的事。 可范景话少冷淡,正经不问人事的模样,弄得康和还怪是不好意思的。 范景的手指节修长,茧很厚,微微有些发凉。 他见范景并没有将手抽回去,也没张口呵斥他,心头有些说不出的激荡。 虽也不晓得他是乐意他这样做的,还是说已经给睡着没了反应。 康和心中暗笑,笑自己跟个傻毛头小子似的。 不过转念一想,这幅身子本就只有十七八的年纪,比范景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