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歇,一头又给扎进粪棚里,得要吃晚食了才罢。 这日,地里不忙了,康和跟范景一道回了一趟林中木屋。 四月天里,山上的气温也起来了些,已不似早春那样冷寒了。 他们有些日子没在这里住,树木换叶,屋顶和院子里都积了厚厚的一层枯叶,落雨腐坏了些,一股潮臭味。 康和捡了耙子将屋顶的枯叶枝丫刮下,又用扫帚把地上的树叶扫做一堆,点了火给烧了。 一股白烟往上冒着,人不敢走开了惹起火灾,两人便都没出门去。 范景也没闲手,趁着午间山上有些太阳,便把被褥棕垫和兽皮毛以及两件换洗的衣裳都给收拾了出来,挂在院子里的竿子上晒晒湿霉气。 这回上山来虽没计划打猎,但是要在上头住一两日,要弄蜂蜜一日来回太赶了。 上山来这日顾着收拾,也都没出门去看蜜。 康和把挡蜂的纱帽子做得更扎实些,又检查了手套,还将装蜂蜜的瓶罐和过滤网都清洗了出来晾晒。 虽没出去转山,但弄好木屋里活儿,天色已是不早。 范景把晒过的被褥垫子收回屋,将才把床铺好,康和便扑了上去,人在上头滚了一圈。 褥子上吸了些阳光,但还是有一股山林气,到底是不如山下晾晒褥子衣裳好吸饱太阳。 康和趴在床上看着范景,道:“我烧好热水了。” 范景晓得他是什麽意思。 两人在山下都比较收敛,陈氏和范爹成亲好些年了,老夫老妻晓得怎么一回事倒还好,可家里毕竟还有俩半大的丫头。 这一上山来,独只两人,不肖多说都要紧着机会。 范景道:“不吃晚饭?” 康和听这话,估摸出范景也有那意思,一把便将人拉了过去:“拿了干粮,一会儿饿了对付两口便是。” 范景便没再说什麽。 两人一会儿便将拼在一处的木板床弄得咯咯作响,山林潮湿,脱生的木头也容易腐坏,听着声儿不对,康和哄人说怕把床弄坏了没得睡,又拉着范景去了一头的桌边上。 康和白日里就想了,不过他料着范景当是不肯,只好碍到了天黑。 不过倒也不曾白等,两人还是头回在床榻以外的地儿,康和格外的得兴。 也不知是弄了多久,外头的天是彻底的黑尽了,山中总是格外的静谧,以至于有甚么声响都格外的响亮。 范景觉着只怕是外头都能听到些声音,不过倒是不大要紧。 中途就着汤水吃了个饼,又两回。 罢了,两人在院子里一起冲了个热水澡,回到屋里,还没上床,不知怎的又开始了。 白洗一回澡,第二回去洗了实在有些疲乏,这才老实的并躺到了床上。 屋里有些温黄的灶火光,康和餍足的搂着范景的腰,嗅着他身上清爽的味道,觉着格外好闻。 范景手脚发软,侧身躺着,累得不大想动弹。 “你也不出点儿声,教我一个人多寡淡。” 康和埋在范景的脖颈处,声音有些微微发哑。 范景答他:“累了。还要出什麽声儿。” 康和低低的笑了一声,他的声音带着些缱绻:“我说得是干那事儿的时候。山里又没人,你还害臊不成。” 范景闻言,微合着的眸子睁开了些:“不想。” 康和吻了吻范景的耳朵,道:“怎就不想了。不痛快?可我先前瞧着你也挺爽的,乐得跟我折腾这样久。” 范景不是那般轻易会害臊的人,可听得康和说这些,还是不由得耳尖发红。 心想这人不仅话多,且还什麽话都说得出来。 “你既爱听声音,打几只百灵来关着,能听个够。” 康和哼笑道:“我又不是跟百灵行事,听它叫得个什麽劲儿。” 他摸了摸范景柔韧而薄薄的腰:“怎么有你这样不解风情的人。” 康和也是无奈,任凭他如何弄,这人就跟刻意与他对着干一样,偏把牙关咬得紧,痛了至多是闷哼几声,爽了也只呼吸急促。 若不是他不反抗,偶时也会笨拙的迎合,康和都要生出一种强迫了他的错觉来。 范景摸不透为什麽要听他的声音,除却成亲那日头一回外,这事儿又算不得痛。 他一个劲儿叫算什么事。 “为什麽?” 康和看着翻过身来的范景,问他。 一双染过情欲的眸子不似平日里那样冷淡,带着认真的迷惑。 他觉得格外的勾人。 康和趁此凑上去亲了下他的嘴:“你不出声我都不晓得我做得好还是不好。” 范景眉心动了动,觉得这话说得太假。w?a?n?g?址?f?a?b?u?页?????ù?ω???n?Ⅱ???????5?.?????? 他分明受不住的时候也会抓住他的胳膊,示意他别太使力,可他不也跟聋了一样,非但没收敛,还更过了。 范景不听他的,也不受他的哄骗。 他道:“睡了。” 康和见着人又这般,气得咬了一下他的下巴。 翌日,康和跟范景去看了蜂箱,四只箱子,有三只箱的蜜能取,剩余的一只箱下山前才取过,虽也新有了些蜜,但并不多,若是频繁取蜜,不利蜂活。 康和抖去蜜蜂,小心取出巢脾,花期里蜜蜂没少活动,巢脾上的蜜又熟又好。 沉甸甸的,取出来便能嗅着一股甜香。 康和掰断一下块儿,喂到了范景嘴里。 “如何?” 范景动了动嘴:“有些扎喉咙。” “那就对了,不掺假的好蜜才有这般滋味。” 两人收罢了三箱蜜,康和算着巢蜜能有十五斤的模样,家去就按着先前取蜜的法子,将纯蜜提取出来。 翌日,再又去张石力的山头去取蜜。 张石力那头康和前后也放了四只箱子,但只引得了两箱蜂,好在是强蜂群,月里槐花开得盛,又还采食野蜜源,这般流蜜期里,蜜总是更好得。 两只箱子取了得有八斤巢蜜。 康和本是要送些给张石力的,他摆手说不爱这玩意儿,且家里头也没有能吃用的人,教他自留着送人或是卖都好,与他也糟蹋。 要与他东西,倒是不如给它弄一顿好菜肉。 康和答应了下来,午间煨了一锅糟辣兔子,春时山间里野菜多,掰一把小笋,摘些水芹菜,掏上荠菜……冲洗干净了围着锅灶边烫边吃。 张石力春月里猎捕的情况也不是很多,因着活物繁衍,遇着有孕的都不猎,能得的物便很少了。 山里的猎手讲究的这时节都不咋在山头上,独是张石力,他把这处当做是自己的屋,就是没得猎也不肯回村里去。 村上倒是有间旧屋,但田地早荒芜给发卖了。 康和跟范景在山里时,他还隔三差五的过去溜达一圈儿,他们俩下了山,日子就更清静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