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给放着。 本也是想趁着天冷前再卖上一回的,这艾草烛,夏月里效果最是好,冷月里,当也只那些爱咳嗽,腰腿痛要使艾的才肯用。 邹夫郎来自开口来要,总比他张口与人巴巴儿送去的强。 “听着药烛有去处我便安心了,这样的贵物,我虽出了手,若砸在夫郎的手上,我心头也是过意不去。” 康和道:“只这东西实是不好得,一时我也不好弄啊。” “你且与我想想法子罢,只要与我弄了来,不管是少不得你的好。” 康和又假意为难了几句,在邹夫郎几番央下,这才答应了下来,说过些日子与他送了来。 邹夫郎好是欢喜,言有多少都要。 回去时,康和把屋子里存着的烛收出来,点了点,先前剩下的三斤蜂蜡,前前后后,做了三十二对烛出来。 他手法日渐熟练,损得蜂蜡便愈发少了,糟蹋的少,出的成品便能更多些。 范景回来时,见着人正在倒腾烛,问他:“邹夫郎又同你要烛了?” “东西好卖,他得了好,自是还惦记着。” 康和放下烛,走到范景跟前去:“今儿累不累?” 范景摇了摇头。 康和抬起袖子与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打桌子上取了两包点心出来:“邹夫郎招待我吃的桂花糯米糕,尝着味道好吃,与你也带了一包回来,尝尝罢。” 打开来,就是一股甜滋滋的味道。 康和其实觉着做得有些过于甜腻了,不过他猜想范景会喜欢,这些好点儿的糕点打外头不易买着。 他吃的时便夸了一句,走时,邹夫郎果然包了两包与他。 范景嗅了嗅,确是有些喜欢:“一会儿再吃罢,我去冲个澡。” 一身臭气,他吃不下东西。 今儿去杀猪那户人家按猪的人不多,猪却劲儿大,怕是按不住又闹唐家村的笑话,他便也进圈里去帮着把猪拖出来,一身干净衣裳上都蹭了猪臊味,杀猪的时候猪血又弄了些在身上。 午间就用猪血炖了菘菜招待人,旁的肉菜都没见着一个。 走时,别说送肉了,连胡大三的杀猪钱都给得抠抠搜搜,还想饶价。 气得胡大三回来时骂了一路。 康和好笑:“出去多了,难免什麽人都要遇上,咱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不落人口舌便是了。” “去洗洗澡罢,我见锅里头有热水,可要我与你擦背?” 范景没理康和,自去打水洗澡了。 洗澡时顺道将头发也抹了皂角给冲洗了一番,回屋来吃着桂花藕粉糕,康和与他擦头发。 康和嗅着范景身上清新的皂角味道,觉着很是好闻。 脑子里没憋好主意,又将人往床上哄。 青天白日的,又在家里头,范景不大肯。 “爹娘下地去了,珍儿巧儿又上大鑫哥那头去读书了,家里头就咱俩,你怕甚?” “咱俩现在搞了,晚上也便老实睡觉了。明儿一早上山去。” 范景问他:“上山做什麽?” “我应邹夫郎说过些日子把药烛给他弄去,他一张口要就与了他,岂不是掉价。趁着这日子,咱上山去看看那养蜂的老汉走没走,若是不曾,再与他采买些蜂脾给存着。” 康和说着说着便将人拉去了床上。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í????ǔ?????n?Ⅱ???????⑤???????m?则?为?山?寨?佔?点 范景是吃人嘴短,也只得给人吃。 康和与人亲着嘴,沾了些甜,觉着别有滋味。 两人正在床榻上使劲儿时,听得外头嘎吱一声响。 “这蒻头可长得真好,又大又圆,咱头年种就教你给种得肥大,比山里掏的还要好,冬月里头,蒻头豆腐可有得卖咧。” 院子里传出陈氏的声儿。 “俺种地的手艺,岂是吹嘘的。” 范爹得意道:“赶着天气好时都给掏回家来放着,这熟了,晚秋冬月里雨水多,埋地里头容易坏了。” “嗳,教三郎大景一块儿去地里帮着弄,几双手要不得半日就给掏完了,费不得多少事。” 康和跟范景打屋里头听得了外头的说话声儿,登时都不敢再多动弹了。 范景推了康和一下,示意他别弄了。 “他们不晓得咱们在……” “这大景跟三郎家来了?锅里的水都舀了,外头的盆儿里还放着衣裳。” 陈三芳打灶屋里转了一趟,说道了几句,径直往两人闭着的屋子去。 哐哐将人的门一阵敲:“大景,三郎,你们在屋没?” 范景屏住了呼吸,赶紧伸手捂住了康和的嘴。 康和看着面色潮红的人,十分清楚且细致的能感受到他的紧张。 他很顺从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静默之中,却又不怀好意的抬了抬腰。 范景捂在康和嘴上的手抖了一下,险些脱了力,他狠狠瞪了人一眼。 康和见着人快生气了,连忙又乖巧点了点头。 “诶,这俩人上哪儿去了,瞅着是回来了,如何没在家。” 陈氏叩了会儿门,见没得回应,也没推门。 她不随意进出两人的屋子的,若真要推,这屋里上了门闩,倒也推不开,但却也晓得俩人在屋子了。 “许是上大哥那头去耍了,俩孩子终日都在干活儿,不是忙这样便是忙那样的,教他们闲散些时辰也好。” 范爹进屋已经手脚多快的倒上酒了:“你把夜饭烧上罢,省得三郎回来还弄。” 陈三芳骂了一句:“你倒是会差遣人,一张嘴不光会说,还要吃。” “俺来跟你烧火便是,看你一张嘴就晓得骂人,多厉害的人呐。” 康和跟范景听着外头吵嚷的声音,都松了口气,悄摸儿声儿的给弄完才作罢。 时不时也弄得床响,范爹在灶屋那边说,今朝甚么时候喂得猪,如何在圈里头拱门拱得那样凶。 俩人完了事儿,外头天色已经不早了。 范景穿好衣裤,前去把门闩拔了,康和连忙低声叫住人:“从这处出去不是正教爹娘捉个正着!” 康和把裤子穿好,开了窗,指了指外头。 范景默着过去,从窗子处翻了出去,俩人到后院儿上,又爬到了院墙外,绕了一圈才从院门那处进去。 “你俩上哪儿去了?不是瞧着大景脱下的脏衣裳,只当还没家来。” 陈氏从灶屋的窗子前瞅见了进来的俩人,欢喜问道。 康和干笑道:“去徐扬那处耍了会儿,他喊咱俩去吃酒呢。” 陈氏道:“你爹便说你俩出去耍了。” 范景没言,径直去了水井边上,打了些水上来。 自打是家里头弄了水井,又弄了石碾子,范景再是不似以前那般不想与人搭话的时候就去劈柴了。 康和凑上去道:“今儿咱俩也是尝了一回偷的滋味。” 范景斜了人一眼,不想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