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这哥哥不是个好惹的人物,先前只远瞧过两眼他哥夫,倒是和善人,这厢还是头回撞着她哥哥,果真说得不假。 也不知是他生出来的一股错觉,还是旁的甚么,他总觉巧儿的大哥哥似乎很想弄他。 姚远暗暗想,不会是他晓得了自个儿对巧儿的心思罢?可也不应当啊,他到底也没干甚么混账事,不应这样惹人嫌才是。 想是今朝见不得巧儿了,姚远便匆匆拾起两把葱子,又拿了两只葫芦瓜,结了账。 好在这时,去食肆里端菜的谢小柳回了来,瞅见铺子里立着的姚远,他眸儿一动,唤了声:“姚兄弟,有阵子没瞧你来买菜了。” 范景见谢小柳多是熟稔的语气,道:“是熟客?” “嗳,夫郎送大福出去了不晓得,这姚兄弟常有来咱铺子买菜,多是熟络的。” 范景眉心微动,不由又将姚远打量了一眼,姚远憨笑一声,冲范景挠了挠后脑勺。 范景倒是不想教他给认错了,只当是生事的人来了铺子上,弄得误会一场,只这人实在也不像是个来正经买菜的。 他没言,拾了一把蒜苗子拿给姚远:“往后常来。” 姚远两眼一亮,连谢道:“一定,一定。” “你与他结账罢。” 范景同谢小柳道了一声,复出去继续宰甲鱼了。 谢小柳偷摸儿往外瞅了一眼,见范景当真又在哐哐宰甲鱼了,这才低声儿同姚远道:“巧儿姐又两日都没来铺子了咧,你近来都见不着她。” 姚远不由问:“她是咋了?可是生了病?” 谢小柳摆摆头:“这当儿上俺们家铺子不多安生,巧儿姐一个年轻姑娘,不好在铺子上走动,俺们掌柜便喊避避。” 姚远眉头一紧,绷起了面孔:“谁他娘的敢这样不长眼来寻你们铺子的不是?” 谢小柳见姚远这样义气,倒替巧儿姐觉他好:“俺不能胡乱多说咧。只教你晓得,巧儿姐近来都不来铺子上,你要想瞧她,绷来这头,那准得日日都撞见俺们范夫郎。” “十二个钱,姚兄弟。” 姚远听罢,与了谢小柳二十个钱:“多地请你吃茶。” 午间,范景跟康和在铺子里头吃饭,他与康和说起先前在铺子那虎头小子来买菜的事情。 康和闻言笑道:“倒确是个老客了,那般体貌,你一说我便有些印象,先前我撞见过两回,恰买了菜走。人每回来都买得不少,闻说是前头青羽坊镖局的镖师,我倒没仔细打听。” 范景塞了一口裹了甜酱的里脊肉进嘴里,道:“那股劲儿,倒不似做寻常行当的。” 他想起那小子刚才在铺子外头探着脑袋寻东西的模样,总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殊不知这头,姚远听得了有人寻范家铺子的不痛快,害得他连巧儿都没见着,心头就是一股气。 他回去丢下瓜菜便寻着人脉去打听,范家菜行得罪了甚么人,他这般镖行里黑白都混的,消息再没比他们更灵通的,稍稍使些人脉,便就都晓得了。 “甄掌柜的,生意兴隆啊。”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B?u?页?不?是?i????u???ε?n?②??????????????ō???则?为?山?寨?站?点 甄家菜行的掌柜见姚远上门来,心头有些惊讶,想着这尊佛如何来了他这处。 素日里头也与他们姚家没有多少交情,也便是一条街上,他上姚家茶铺买过回茶叶,郑嚣兰叶来买过几回菜,说出去也都是相识的。 谁不晓得姚家有个霸道的主儿,周遭的商户都不敢惹,甄贾人见他来,展着笑脸招待他吃茶:“姚镖头怎得空来俺这小庙儿来,你若是要些个新鲜瓜菜,差人说一声便是了,还不妥妥帖帖送到家里去。” 姚远没客气的一屁股坐在凳儿上,他也懒得与人兜绕,直言:“听说你在黑市使了钱,放了话,要弄里头那间菜行。” 甄贾人闻言,面色一变,他一时有些摸不清姚远是个甚么意思。 先前摸范家底儿的时候,可没听得他背后有甚么人物,倒晓得有个姑爷是秀才,只那读书人家也不是使手段的人户呐。 “黑市上那些人就爱胡咧咧这等小事情,不知姚镖头可是有甚么指教?” 姚远冷哼了一声:“原也轮不着我来指教,甄老板也是这条街上做了有些年头生意的人户了,想是和平相竞的道理当还是懂。 这范家菜行若是有使甚么不当的手段来争你的生意,你在黑市上寻人生事,我也都不会张嘴多说一句什麽。” “这厢人本分着生意,甄老板还要动手脚,那我也不是好说话的。今日我就放下话来,让大家伙儿都清楚明白些,省得了不必要的麻烦,那范家菜行我罩着的,甄老板既寻了黑市的人,教他们直接来寻我便是。” 甄贾人面色一白,他也没想真就要闹出事情来,往黑市上放几句消息,也就是想压一压范家,若范家识趣,自夹着尾巴做生意,那大家都好。 这左等右等,没等来那范家上门,倒是把姚远这镖头给等了来,他哪里敢惹这等人物。 “这、这便是个误会,那起子黑市上的人胡乱传的,俺只客气待那范家菜行,往后各做各的生意,谁也不扰谁。” 甄贾人连道:“也是盲眼做生意糊涂,没曾打听范家菜行是姚镖头的好,早晓得这般,开业时俺也备得一份礼相贺了。” 姚远道:“且记得你今朝的话便是,多得就不肖卖乖了。” 说罢,他便阔手辞了去,甄贾人却吓出了身冷汗,往前干这般事情还不曾碰着硬茬,顺利的挤走了几家附近开着的菜行,这厢可踢到了铁板。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俺便同你说了这事情少干,你非还咽不下这口气。” 甄贾人的媳妇躲在后头听了姚远来放话,吓得后背心全是汗,人一走,哭着便出来了。 “那范家又还有着杀猪生意,干那行的都是狠人,虽就是闹起来还有你那县府做事的干爹,又有个讼师侄儿,可都得使钱去打点,往后便消停了罢。” 甄贾人也是一肚子气:“用得着你马后炮说这些,早先出去寻人的时候,怎不见你拦着。” 夫妇俩又吵了一顿。 康和跟范景那头且还不晓得这些事情,只严防死守了十日有余,风平浪静的,也不见有人来生事,两人心中不免觉得怪,心说这甄家这样沉得住气? 又暗里观察那甄家菜行,竟是把学他们家的那些点子都去了,做回了自家以前的本行。 正当他们不知所以时,甄家的竟然还送了份儿礼来求和,言说是一处地方做生意,缘分一场,往后同行相帮,将生意做得长远长久。 康和跟范景更是觉怪了,想着难道是包三哥听了假消息? 两人一时间悟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且没得心思去深究这事的缘由,因着另一样要紧事来了,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