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贯一个月的赁金给租出去,位置但凡不差,有得是人赁。 转眼进了六月中,十五这日上,姚远过生日,巧儿请了范家一家子过去给他祝生吃酒。 康和跟范景宰了头猪前去与姚远过生日,礼物准备的厚,倒也不光是为了给姚远祝生,外在还是贺巧儿。 这小两口才成婚半年多,日子过得是蜜里调油,月初上巧儿与家里报喜说已是有了,可把她婆婆郑嚣兰给乐糊涂了,当即是塞了一张铺契与巧儿。 康和还同范景说笑了一番,记得当初他们可是成婚了快两年才有的大福,这夫妇俩倒是动作快,可无论如何,欢喜事一桩,恰是好日子,一道欢喜一场。 席置在下晌,康和一早便嘱咐了大福,教他下学回来一同前去吃席面儿。 转是快八月,他临近院考了,课业重,寻常小事且都不出门去,今朝整好出门走走。 大福答应了下来,下了学,他也便没在学塾里头久留着,收拾了书箱,就与阿望出了学塾。 “今朝小姑父生辰,虽爹爹和小爹定是准备了礼物,只小姑父待我多好,我总也想着送他点什麽心头才欢喜。” 大福脑袋里思索着自己手头上有的东西,他多是些笔墨纸砚,文气的物品。若是给骆姑父送生日礼,他且不肖伤脑筋,偏是姚姑父,他擅武不擅文,要是送他文气的礼物,虽也送得出手,却送不到人的心坎儿上去。 “听得说城里的八宝斋上有许多珍奇玩物,小郎君有心,不如进去逛看一番,说不得能选上一两样入眼的。” 大福鲜少去这样的珍奇馆逛,倒是常听得学塾里头那般家境优渥的同窗说过一二,里头有些甚么好物,甚么耍乐。 听得一位同窗便在珍奇馆中的人介绍下买得了一只猎鹰,聪明勇武,他喜爱异常,时常都与同学们分享猎鹰的事,且还邀得同窗前去观赏。 赏看罢了回来的同窗,都十分的羡慕,倒教这养猎鹰的同学更是得意了。 只玩物丧志,这同窗养猎鹰前在课室中的成绩且不差,自打有了爱鹰,行是鹰,坐是鹰,满脑子都是鹰,全然是把夫子讲授的学问抛之脑后了。 肉眼见得成绩不如以往,受了夫子训诫,却也不知悔改,后遭了家访,听得他父母将猎鹰给送了人,想教他扭转了心神回来,谁知他却未曾如同以前一般,反是因思念爱鹰过度,寝食难安,惹得大病了一场。 前些日子身子养好了些,这才重新回了学塾来读书。 大福因此事便觉这些珍奇馆并非是个好去处,不过他也知,店铺无错,错在人心性不够,不晓分清事情主次,玩物丧了志。 “不过只是去与小姑父选看个礼物倒也不妨事。” 说罢,两人就步行前去了八宝馆中。 这八宝馆位置居于城中四主道的交汇处,地段极佳,是处十分阔气的三层小楼。 一楼是死物,好比奇石美玉;二楼上是活物,好比鸟兽珍禽。 大福走进去,只觉装潢华丽,实是个不差钱儿的店铺。 他俩进了铺儿,因是衣饰寻常简约,且都没个伙计迎上来招呼。 大福倒还乐得自在,转看了一番,眼睛落在一把奇巧的弓弩上,取来把看了会儿,觉还不错。 只也没定下,又看了看佩刀,韧鞭这些物,他看得认真,却总觉似有道目光盯着他一般,环顾一圈,又不曾得见人。 大福遂上了二楼去看,二楼都是活物,比之一楼可热闹多了。 “欢迎您,欢迎您。” 忽得说话声响起,惊了大福一下,只觉这声音声线有些奇怪,巡声看去,竟是一只学话的鹦鹉。 大福见鹦鹉羽毛柔润有光泽,偏头晃脑的,一双黑黢黢的眼珠子好不灵动。 他不由走近了去瞧看。 “郎君喂我添食,玉树临风!” 大福教这鹦鹉逗得一笑,便取了架子旁的食物与他添了一点儿在鸟碗中,教他一下就给啄食了。 “多是馋嘴的一只鹦鹉。” 阿望也笑:“伶俐得很。” “小郎君喜这鹦鹉?” 大福闻言,不知身后何时竟过来个人,个子不高,瘦精精的,有些习惯的微弓着背说话。 一双眼睛笑吟吟,多是好说话的模样。 大福道:“听得它说话,一时教它吸引了来,鸟语得趣儿,倒是忍不得逗一逗他。” 男子听了这话,取下鸟架子:“店里鹦鹉不少,独是这只脾性怪些不合群,训练它说话,旁得都学会了,偏它不张口。”w?a?n?g?址?发?布?y?e?ī????????é?n??????Ⅱ?5???????M “倒不想它见了小郎君肯开口说话,实在稀奇。小郎君喜欢,且可摸一摸。” 大福确觉得有些意思,便动手抚摸了下鹦鹉,这鸟儿的羽毛顺滑也便罢了,小东西可当真聪慧,见他抚摸,竟然偏过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 “这鹦鹉与小郎君投缘呐!稀罕了这般灵性。” 大福眉心也不由动了动。 “难得遇着这般合缘的小宠,郎君索性是将它带了回去。” 大福听了这话,眸子微动,他微有不好意思道:“想是如此聪颖的鹦鹉,价格不菲,可惜我囊中羞涩。” “这鹦鹉我等难训它,想是灵性物认主,往昔见他会着旁的客人也不见如此乖巧,想它只认小郎君。我若留它,往后又怪着脾性,只怕也得不出个好价,不如是今朝做个好价与郎君一个人情。” 那伙计一张嘴可会说,言原本卖八贯钱的鹦鹉,此番折价四贯钱卖与大福。 阿望听了这话,眼睛发亮,他都忍不得是一口答应了,只却大福不曾言语,他也规矩默着不张口。 “听之实乃动心,也爱怜这鹦鹉。难得小二哥肯好价出物,只我却也未有这般能耐买下。一则是养置家中只怕家里人不喜,二来也年少实在也未有多少积蓄。” 谁知,这伙计听罢,拉了大福到静处,道:“我将这鹦鹉训练一番,也存得些感情,私心想与它寻个好去处,少是遇着小郎君这般爱惜它们的人物。” “若是郎君有心,忌家中长辈不喜,却也有法子,郎君将它买下,寄养在店中,我可代劳喂养,郎君可常来瞧看。” “二则,若手中紧凑,我且也可先周转些与小郎君。” 大福听罢,心头忍不得道:果真周道体贴,使尽了法子教人买下,全然是不顾人有无钱财了。 “多谢小二哥周全,只我无福买下。” 罢了,大福便辞了去,再不与这小二痴缠,下楼买下了那把看过的弓弩,教伙计给用好匣子装了,结了账带着出了门。 “詹二,今朝竟也失了手?你那一条滑舌,却也没把禽鸟卖出?” 将才招呼了大福那男子从楼上下来,教一楼的伙计笑侃了一声。 他闻言哼了一句:“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