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他十七八才考上童生,仅凭借童生的身份,镇上的私塾也不是那么好进的,但如果他考上秀才,情况便又不同了。
无论如何,有秀才这个身份在身上,徐致风相当于有了一张保护符。
清风书院内的秀才不少,但他们并非只是沂平府下的秀才,有的学子,更是从外府而来。
好比如清陵县,县下几十万人口,在这几十万人内,有秀才之身的人,不足百人,这得是什么概念?
许云帆考虑的长远,做事也做到无愧于心,第二天,他便将重新包装好的板蓝根交由孙徐,让他给他舅舅送去。
天光大亮后,许云帆骑马往清陵县去。
这一次去镇上,许云帆没带秦润跟着,赌坊那种地方,一个哥儿还是少去的好。
周老二好不容易遇到个好苗子,回到赌坊的当晚,在调查一番后,便同张景说起此事,“大哥,这人绝对是个能的,不说嘴皮子如何,就那身功夫便已是不俗。”
第159章 我给你送银子来了……
包厢里, 抿了一口茶的张景不紧不慢道:“哦,看来此人确实有点本事,说吧, 他能在你手下过几招?”
别人不清楚, 张景却是清楚的,周老二看着虽是莽夫一个, 但这人早年可是练过的, 他们同在京城时, 这人在主子身边可是说得上名号的存在。
由此可见,周老二的武力值有多高。
同周老二不同,张景长得精瘦,端的是一副儒雅之姿, 用村里人的话形容,就是这人长的就是个书生样,断不像开设赌坊的头头。
在村里人看来, 赌本身就代表了‘坏’, 说到赌博, 他们最先想到无非是谁因为赌博输了多少银子,最后被打断手脚了倾家荡产, 或者卖儿卖女之类的事。
不过金满楼比其他赌坊好一点的地方就是, 在这, 一旦你没了银子就甭想继续赌, 换做别的赌坊,早诱哄着让你在利滚利的欠条摁手印了。
但金满楼再怎么好, 在百姓眼里,它跟其他赌坊几乎没差别,自然的, 开设赌坊的人又能是什么好货。
没看另外几个赌坊的东家,要么是肥头大耳或者一看就是长得一副恶人或不好招惹的样子。
谁能想到金满楼的东家居然是个长相斯文、儒雅,颇具书生气的汉子呢。
在张景这幅颇具欺骗性的外表下,只有周老二等小弟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周老二抓了抓头,不好意思的说:“大哥,你说反了,我在他手下过了十几招就败下阵来了。”
“此人居然有这般身手?”张景眉心微蹙,“你可打听此人先前的身份?”
有这样的身手,张景可不会傻傻的相信这样的人会是籍籍无名的村里小汉子。
“这人叫许云帆,我派人去打听调查过了,许云帆是从海外来,那小子如今得了蒋岚方的青睐,哪怕没有秀才身份,蒋岚方还是破格录用了他,如今他是清风书院丙六班的夫子,还有,听弟兄们说,清河镇上很火的那家小吃店就是他夫郎开的……”
周老二再次详细说了一遍,张景越听,眉心拧的越紧,“你觉得这样的人,能被我们招揽的可能性有多大?”
张景的反问,彻底让周老二清醒了。
是啊,许云帆要身份有身份,要银子有银子,要武力又武力,虽然他的身份不算太高,银子不算太多,但就冲这些条件,他凭什么会傻到弄臭自己的名声与他们“同流合污”招人不喜?
看周老二失望的神色,张景转移话题,“京城那位贵人到了清陵县,你让下边的兄弟注意点,别犯到人身上。”
“什么贵人?不过就是一个抛夫弃子的渣男罢了。”周老二瘪瘪嘴,要不是这位贵人,他何苦离开主子来到这做劳什子的赌坊打手。
说实话,他还想趁他病要命呢。
“慎言。”张景轻声警告,“身为侍卫,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是不是忘了?”
周老二不服气,“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人,说两句还不行了?要不是他,咱们少爷怎么会不见?要不是他,咱们也不用这般小心翼翼的找人,都多少年了,如今少爷的线索一点都没找到。”
张景沉默了。
别说周老二不服气,张景对萧衡之也是很有怨言的。
虽然他不清楚自家主子同萧衡之之间有什么误会,他只知道,当年主子书信一封让萧衡之去把少爷接回京城,毕竟北境边界之地确实不是孩子该待的地。
令人没想到的是,萧衡之回了一封信,他们不知信上写了什么,但猜都猜到,萧衡之抛夫弃子了。
因为他们等了许久也不见萧衡之的人过来,在主子收到信后,独自一个人在主帐篷坐了一夜,第二天,狼狈,眼中布满血丝、失魂落魄的人盯着少爷看了半天,最后没忍住,抱着少爷,喃喃说着什么他不要他们了之类的话,惹得少爷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听了些断断续续的话,知道自家主子同萧衡之关系的他们无不在猜测萧衡之是不是喜新厌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