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有真本事的人才能在朝堂上立足。
虽说如今不再存在什么士农工商的阶级划分,但不可否认的是,官依旧凌驾于首位。
齐远洋沉默了。
他们齐家,若是没有他,没有宫中的贵妃,生意不可能做的这么顺。
而许云帆他什么都没有。
“如果许云帆不打算走科举,就这般一辈子窝在村里,满足于现状……”齐远洋想,那就是浪费人才了。
缚青雩是既高兴出现了许云帆这样的人才,但又愁于不知许云帆此人究竟想走哪条路。
哪怕一宿没睡,缚青雩心神具疲,坐姿依旧霸气,端端正正,“众爱卿可有事启奏?”
无事可就退朝了!
孟如春赶忙站了出来,“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爱卿请说。”
“微臣昨儿得了一封来自医馆的建议信……孟大夫已按照该大夫所说,将南瓜子给孩子服下,当天那孩子便将肚中长虫排出体外,该大夫还说了,按照咱们大晏朝的种植方式,村里孩子肚中多多少少都会有长虫,而且该大夫还告知了预防之法,臣以为,可派人进行全国预防,并派遣大夫随行……”
孟大夫话音一落,霎时,其他大臣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院史往前一站,“陛下,臣认为孟大人说的不错,很多疾病,的确重在预防,如果能够提前预防,大晏朝每年孩童夭折的数量至少可减少大半以上。”
“陛下,微臣以为,此行不妥,一个山野村夫的话,不可轻信,此举,消耗的人力物力皆是不少,这不是救治一个百个孩童,大晏境内的孩子,那是成千上万的人数,这将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右相身为元老,这番话一出,其他大臣顿时噎了。
其他大臣不敢驳右相,左相却是不惧的,他们一左一右,皆是百官之长,谁也不比谁低一等。
左相往右边走了两步,站在正中同右则前头的右相相对,“陛下,微臣认为孟大人与院史所言其实具有一定的可行性,若是能够提前预防,这对百姓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哪怕不能解决每一位孩子的长虫病,但提前预防,的确可以解决一些根本性问题。”
院史赶忙道:“陛下,此事微臣之所以认为可行,一是长虫病在我等大夫看来乃是棘手之症,往日身患长虫病的孩子,不说御医,就是其他大夫只能从孩子吐虫与否去判断,这些年,我等搜集民间各大夫的笔录,关于长虫病的症状,每位大夫的记录皆不同,但孟大夫来信上所说的症状,微臣连同其他几位御医连夜查阅各类医书,发现孟大夫信上所述的症状,与他接触过长虫病的大夫所记录皆是一样的,只是他们记录的不如孟大夫所说的那般详细全面。”
孟大夫在信上写了长虫病的各类症状以及不断阶段患有长虫病的孩子又会出现何等症状,以及如何医治等方方面面全部记录的清清楚楚。
而这些不同阶段的症状,他们太医院御医都在其他医籍上看到有关记载。
以前他们不清楚,为什么有关长虫病的症状,每位大夫所记录的症状会有所不同,孟大夫那封信可谓是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院史又道:“此事,微臣与孟大夫之所以认为可行,其一,此行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是不假,但却不需要花费大量的财力。”
右相鼻孔哼了一声,没等院史说完,冷哼一声,“院史大人说的可真轻松,众所周知,老百姓平时常见的发热之症,少则花个百文便能解决,可多时,那可不是数个铜板的事,这长虫病,你们太医院都束手无策,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大夫所言,到时候花费那般大的财力,最后还是无用功,这个后果,是你们来承担?”
说来说去,这右相不过是不相信院史、孟大夫口中所说的“那位大夫”,一方面又不想花银子罢了。
院史拳头差点硬了,这老头子,当真是糊涂了。
一个国家能够存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百姓。
国以民为根本,而每一个孩子都是这个国家的未来,再说了,什么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国库中的部分钱是怎么来的?
如今将这笔银子用到百姓身上有何不对?
更何况,此举压根就不需要多少银子。
孟大夫:“陛下,此位大夫虽籍籍无名,但其医术却是有目共睹之事,早前林夫人胎位不正,太医院之所以能把孩子转过来,便是因为学了该大夫所授之法,另,有关医治长虫病一事,并不需要什么昂贵药材,只需用到南瓜子便可,南瓜子此物,可谓是家家户户具备的东西,因此,可以说,此事只需付出人力,财力却是可省的,既然不需大量的财力,为什么这等利民利国的事不去做呢?”
“哦,治疗长虫病居然只需要用到一把南瓜子?”缚青雩显然来了兴趣,眼睛都亮了,方才的疲惫,听几个大臣各执己见的烦闷顿时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