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许云帆不能为他们所用,自然是不能放任其爬上去的。
许云帆做事不是不考虑后果的人,吴府发生的爆炸事件,先不说会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就算怀疑到他头上了又如何?
证据呢?
区区一个五六品的官,就算上奏他都不敢,没凭没据的,你上啥奏?
皇上日理万机,拿这种无凭无据的事让他罚人?
不说皇上会不会看了,就算这递奏折之人,但凡脑子没问题,都不会干这种蠢事。
吴家家主才几等官?
在大晏朝,能上朝每天见到皇上的除了三公九卿,哪个会是五六品的小官?高低也得四品往上走。
吴家家主尚且还没那个资格呢。
但有的人已经开始对他的出现感到不满了。
朝廷上,右相将此事告知缚青雩,力求彻查吴家一事。
“右相这几年是愈发厉害了,这无凭无据的事,到了你这,仅靠一张嘴就给人定罪了,本王怎么不知道右相这么厉害呢?”
右相蹙眉道:“萧王爷,此事可是有理可查……”
萧衡之混不吝笑道:“好个有理可查,如此,想让本王出事的某些人,本王尽凭猜测,往日谁跟本王过不去的,跟本王关系不好,闹过矛盾,本王是不是有理由怀疑,十九年前,就是他们对本王下的手?”
缚青胥转了个身看向萧衡之与右相,笑道:“萧王说的是这么个理,十九年前,那段时间本王可不在京城呢,萧王爷少往本王身上推,不过本王听说,十九面前,右相因为苏家女一事曾参了萧王爷一本呢,这不,没两天,萧王便遇刺了,真是好巧哦,当时还有人怀疑是本王不干人事做的呢,要不是被怀疑一次,只怕本王也记不住,说来也是本王好心,还怕萧王这些年身子骨不好了,脑子只怕也不太好,特意提醒一番,两位就不必感谢本王了。”
右相:“……”
这话,他竟无法反驳。
缚青胥就很讨厌右相,一张嘴胡说八道最是厉害,别的本事,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但凡他还有旁的可取之处,缚青胥都不至于看他左右不顺眼。
上首的帝皇拍了一声,缚青胥眉毛一挑,不情不愿的闭嘴了。
身为皇上,缚青雩行事自是不好偏颇,两边都说了几句,不偏不倚,既骂右相行事不妥,又大意说了缚青胥少说话,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看似不偏不倚的话,实则亲疏远近昭然若示。
右相不敢再说,他知道,缚青雩不悦了。
不是什么事都值得他派出专业人员去调查的。
而今天的缚青雩说话不太客气,也是在趁机敲打他不要把手伸的太长,不该管的事少管,不该做的事少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少拿事去打压一个没成长起来的人。
缚青雩也是气了,许云帆是他要培养的人,右相以前打压了哪些人,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现在就不行了,要是他敢动许云帆,那就是不行。
许云帆在夫子大比上的表现,他已有耳闻,那般厉害的人,不用想就知道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了。
退朝时,被暗讽了一顿的右相脸色很是狰狞的偷偷看了眼被皇上留下来的缚青胥,眸光深深,不知在想什么。
能坐到右相这个位置,哪怕右相为人不咋滴,本人绝非傻子。
缚青胥方才那番话看似在说萧衡之,与萧衡之闹不和,实则不过是讽刺自己无凭无据罢了。
此事,右相若是插手,容易引起众人不满,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手伸的太长,就有挑衅质疑他人能力的嫌疑了。
“皇上啊,你留我下来所谓何事呀?”缚青胥不太正经的问道。
缚青雩气的直接拿了一本奏折扔了过去,“你还好意思说,朕交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了吗?”
“啊……这……这不是臣能力有限实在没办法吗。”缚青胥也头疼啊!
一到求饶的时候就会说“臣”了,平日缚青胥可是拽得很。
不拽不行啊。
先皇可是给他们留有保命的底牌的。
虽说两个儿子让先皇很是失望,但先皇是个疼儿子的,他也就只有三个儿子,自己又是经过兄弟厮杀,挤得头破血流才坐上了皇位,因亲身经历过,先皇将“最是无情的帝皇家”领悟了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