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当众问这句话,一来是向其他大臣赞扬你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二来也是肯定了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但也因此,那些恨你的,只怕更恨不得将你除之而后快。”
许云帆翻动着烤在碳火上的红薯,头都没抬,很是不以为然道:“想将我除之后快?岳父,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谁除谁还不一定呢。”
抬起头的许云帆笑了一声,“我这人吧,人敬一尺,我敬人一丈,谁要是想碍着我的路,我必定要让他无路可走不可。”
明明许云帆是笑着的,萧衡之却看出了,许云帆笑里藏刀。
“你小子,小心过犹不及。”
“怕什么,霍家、陆家都被收拾了,还剩下几家,慢慢来,捕猎者最忌讳没有耐心了。”
参天大树不好砍,但慢慢的削减掉它的枝干,还怕砍不倒么。
萧衡之看了许云帆一眼,不知是该庆幸自家哥婿心性老成,城府深,还是该担忧,有一天许云帆变心了,只怕秦润被卖了还傻乎乎的高高兴兴替他数银票。
霍家之前得罪了许云帆,秦润在生意上打压霍家就算了,霍正文参了许云帆一本,许云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前段时间,许云帆通过左相的手,举办了霍正文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也就是霍正文拿了其他犯错官员的银子,从而睁只眼闭只眼。
不管霍正文收了多少,许云帆借着给谢柏洲这位好兄弟家人送银霜炭为借口,同左相聊了一番,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慷慨激昂,第二天,左相上朝直接就参了霍正文一本,人证物证具在,毫无准备的右相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安插进监察院的棋子就这么被左相拔了,气的青筋直暴。
也许右相不清楚,萧衡之却是打听过,这一切,还不是许云帆的手笔。
“人家右相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就一定要把他给搞了才行。”
许云帆:“岳父不要明知故问,右相想拉拢我,毕竟像我这样的天才,若是能将我拉过去,无疑是多了一员猛将,可惜我这人最讲义气了,谢柏洲他们几个是我兄弟,国子监那几个夫子被我收拾了一顿,加之我又拒绝了贺凡他们几个京城什么鬼的文杰四少的示好,右相岂能放过我,既然如此,明知水火不能相融,不是他搞我就是我弄他,而且我还有一大家要照顾,我总得为自己开辟一条路吧,岳父可别认为是我没事找事,偏偏想鸡蛋碰石头。”
“不会,右相这人……反正也就那样,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出了事还有我兜着呢。”
闻言,许云帆那叫一个感动,眼泪差点汪汪了,他拉着矮凳,凑近萧衡之身边,扒着萧衡之的手臂,肉麻的道:“岳父,你对我真好,我真是爱死你了,岳父,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岳父了,难怪你能拥有我这么好的哥婿,像咱们这样的,长的仙,品貌绝佳还品性相投,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岳父,你是不是觉得有我这么好的哥婿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
“滚你丫的。”萧衡之肉麻又好笑的推开腻腻歪歪软着身子靠在自己手臂上的人,“少自夸了,你岳父我年轻的时候可比你英俊多了,以前我可是人见人爱,多少哥儿姑娘非我不嫁,比你强多了。”
“少吹,润哥儿都说了,我比你俊多了,怎么,你还怀疑你哥儿说话的真实性?”
“是吗,那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爹爹?你爹爹还说了,我才是最好看,怎么,难道你还怀疑你爹爹的话?”
许云帆:“……”
“得了,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跟你吵这个,岳父,你要不要吃个红薯?”
萧衡之摆摆手,“不了,这玩意听说吃多了放屁很臭,我跟你爹爹一个被窝,放屁不好,你且等着,过几天,刑部的人应该就要找你了。”
“找我?为劳工法一事?”许云帆显然是明知故问。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萧衡之颇感无奈,许云帆这插一脚,那插一手,如今连刑部他都要横插一脚,他做的那么多事,累积起来的政绩足够他升个一两级了。
许云帆挑眉一笑,“确实,大晏朝的律法确实该增加一些了,律法不普及,总会有人钻空子。”
萧衡之跟着笑了一声,“总之就一句话,你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就好,你岳父我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岳父你真好,就是还有一点小缺点,要是不逼我每天看书,那就更完美了呢。”
“去你的,你小子不逼不行。”萧衡之拍了许云帆一巴掌,这才幽幽起身去洗漱。
自从小秦家被许云帆装修好后,萧衡之逛了一圈,压根没问过许云帆,直接以照顾秦斐俞为由,连夜搬了包裹过来,来了之后,竟是不走了,吃、住全在小秦家。
对此,许云帆没说什么,小秦家没有萧王府大,但房间不算少,想住就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