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麻烦你了哈。”
柱小子连忙摇头:“哪麻烦呀,赚钱的事儿,我巴不得呢。”
贺渊视线突然被远处走来的三人吸引,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喜意:“柱小子,按村中价钱给,你先忙活啊。”
言罢,贺渊一个箭步冲到于清身前,见三人收获满满,贺山的簸箕中装了不少鱼,有大有小。
于清笑道:“阿渊,今儿吃鱼没带水桶,鱼都死了,回去就给处理了。”
贺小云兴冲冲地说:“吃炸鱼,把几条大的红烧。”
于清带着两人回家做晚食,贺渊却离不得草棚,毕竟田地间干活的人多,若是有人不长眼,吃亏可是自己。
一回到家中,于清便洗手准备晚食:“云哥儿,你去地里摘两根丝瓜,还有青辣子回来。”
云哥儿闻言从灶屋里拎起竹篮,便跑了出去,还不忘提醒他哥:“哥,赶快杀鱼,忙活一整日,饿的慌。”
于清则在灶间将白米淘洗干净,随后,添入清水,煮至七分熟,倒入筲箕中滤出米汤。
土小黄打从一见到于清就欢快地摇尾巴跟在人身后,屁颠屁颠跑回家,全然不顾贺渊一人在草棚是否会寂寞。
将沥干水的白米铺入蒸桶,以小火蒸熟,他端起半碗温热的米汤,走出灶门,瞧见土小黄狗窝都已被人挪走,仅剩个土碗孤零零摆在墙隅。
弯腰将米汤倒入土碗中:“先喝些米汤,小黄你好好看家,晚上给你吃鱼哦。”
贺山站起身,端起盆说道:“清哥儿,鱼洗好哩,我放灶屋去哈。”
贺小云拎着篮子,快步跑回来:“大哥,给我吧,你先歇着。”
于清在洗好的小河鱼加入蒜末,少许白酒,鸡蛋,盐与面粉,搅拌均匀。
腌制一刻后,一条条小河鱼轻轻下入油锅中,用小火慢慢炸香,直至小鱼从油锅中飘起,于清还重复多炸了几次,直到河鱼炸得金黄酥脆,才捞出装盘,其上撒上辣椒粉。
接着,利用锅中热油,将裹上面粉的大鱼炸至外皮金黄,捞出备用,锅中留油,葱,姜,蒜末,青辣子与大酱炒香,将炸好的大鱼回锅,添少许清水小火焖蒸。
随后,于清炒好丝瓜后,对贺小云说道:“云哥儿,别加柴火了,差不多能行嘞。”
炒好丝瓜后,于清将菜食依次盛出,将红烧鱼中的鱼头鱼尾,倒入土小黄碗中,双手在衣前围兜上擦了擦手。
土小黄一直跟在于清身后,眼下碗中有肉,便立即抛弃主人,眼里只有碗中吃食。
在一家人开饭后,它爬在桌边,眼巴巴向人讨食,贺渊念在陪他睡草棚的情分,给它扔了一条小河鱼。
晚食过后,贺渊就带土小黄回到了草棚,悠闲地躺在木板床上,晚风轻轻吹过夹带一丝凉意,比屋中还要凉快些。
土小黄刚吃完饭,精力充沛在棚外追逐小蝴蝶,却不如蝴蝶灵活,总是扑了个空,狗毛上也沾满杂草,若是被于清瞧见难逃一顿打。
“土小黄,在干什么?瞧瞧你一身,哎哟喂,一身草给我滚过来。”
土小黄一听于清呼唤,顿时两眼发光,蝴蝶也不追了,欢快地跑过去。
于清一见土小黄过来,揪着狗尾巴,抬手就开始扑打杂草。
待确认狗崽身上已无一丝杂草后,于清才欢喜地跑进棚内,一见到相公就兴奋地扑在人身上,欢快地蹭了蹭。
贺渊轻轻摇头,无奈地扒下身上娇软人儿,牵着夫郎小手,坐在木板床上,一只手揽过于清肩膀。
两人望向瓜田的果实,宽阔无边的田地,远处分布的房屋,漫天布满的繁星。
那日之后,贺渊几乎半步也不离草棚,毕竟瓜田的不是瓜,那是钱,少了一个都能让他心疼半月。
如今,贺渊只负责瓜田的浇水,其余旱地则是贺父黄昏时分回来浇灌,饭食也是于清端至棚内来,于清也怕人离了半步,便被偷走了瓜。
贺渊的日子并未因此空闲下来,白日里,他就编织竹扇度日,于清也每日清晨早早与贺小云上山捡蝉,黄昏时刻归家。
每回端来晚饭时,两人并肩而坐,贺渊会挑着上辈子听过的古老故事,娓娓道来于清总能听得津津乐道,直至夜幕低垂,满天繁星,方肯罢休。
时间就如此,一日日过去,转眼已是七月半,瓜地里的西瓜微微泛黄,花纹裂开,瓜蒂带有小刺,贺渊在瓜田中仔细寻找,挑出个大西瓜,用菜刀割开瓜藤。
“云哥儿,把这大西瓜泡入井水中,等放凉后,咱们先尝尝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