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问题,现下就晌午忙一些,忙完就给你送过去哈。”姑娘爽快应下。
天气热生意也差,她与阿娘孤儿寡母,只靠一家米线铺傍身,虽未挣大钱倒也不愁吃喝。
镇上店铺老板走不开时,就会喊端一碗米线过去,每日都有的事儿,毕竟晌午是生意人正忙时分。
于清走回铺子里后,先找了张木凳坐下,手持竹扇扇走身上热气,才接替贺母手中活。
“清哥儿,你咋还真陪着那傻小子胡闹嘞。”贺母站立一旁问道。
于清舀着糖水回应:“相公聪明能干,咋会犯傻事,西瓜切开还好卖呢。”
“真的假的,切开的东西,那就不圆整了,大户人家买东西就爱图吉利呀。”
于清收了钱说道:“自然,娘您放一万个心,相公主意多着呢,我瞧他今儿生意好,在米线铺喊了三碗米线,一会忙完就给咱送过来。”
“费那个钱做甚?你们买了尝味儿就是,我与你爹可不贪这嘴,今早我还带了馒头来嘞。”
于清此人只要不招惹他,不针对他,待人也算温和,也会挑别人喜欢的话讲。
“娘亲,我与贺渊咋能吃独食啊,咱们是一家人,您们是长辈,自然事事都该想着您俩,怎能忘记爹娘养育之恩呀。”
一番话,把贺母哄得眉开眼笑,夏季炎热各家生意都不好,贺家铺子也不例外,一天都没几个人进。
于是贺母一晌午都帮着于清招呼客人。
正如贺渊所说,摊上生意很是不错,汉子忙活一上午,早已是口干舌燥,一下工于清铺前就排起长队。
汉子会自带水壶,但白水没味儿,况且一上午下来,水壶早已见底,甜酒味道香甜,夹带股酒味不但好喝价钱还实惠。
花上四文钱打上满满一壶,又能坚持一燥热下午,众人排着长队,声音洪亮兴致勃勃与周围人唠起闲话。
“田兄,你看那小哥儿,模样真标志,性子也温和,不知许配人家没。”
高大壮硕的汉子,一只手搭在年轻少年肩上:“你别想了,从小就被贺家养着,给贺大娘儿子做夫郎的。”
少年闻言,面露沮丧之色,心中暗叹一声惋惜,望向于清的目光满怀思春之情,心想日后若能娶到如此俊美夫郎,定不会让他抛头露面。
有本事的汉子,怎会让自己夫郎赚钱养家,想必小哥儿相公定不是良人。
随着前方人群一一离去,两人缓缓走上前,壮硕汉子将水壶递给于清:“清哥儿,打一壶甜酒解解渴。”
于清接过水壶,手法娴熟从木桶中轻轻舀起甜水,灌入水壶期间也有少许洒落至手上。
贺母收了钱道:“田小子,上回给你娘买的摇椅,用着还舒坦吧。”
“贺大娘,你家的东西就是好用,我娘如今可喜欢躺在上面睡觉嘞。”
“娘,如今铺子也没啥事,让爹给打两张咱自家人用呗。”
“行呀,老头子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给他找点事做。”贺母爽快应下。
“来,田大哥,你拿好哈。”
汉子立即拿过水壶,而后退到一旁等待,少年踱步至于清面前,不敢再盯着人瞧,眼神游移不定:“我……我也要一壶甜酒。”
少年自以为掩藏很好,然而周遭几人都是过来人,轻易便能看出他的小情愫,于清收敛笑意未多言语,只将水壶装满了甜酒递给他。
在两人离去不久后,贺母便嘀咕道:“如今,这些小伙子,一见着漂亮的心里头就爱瞎想。”
还不放心对于清叮嘱道:“清哥儿,你卖身契在阿渊手中,如今已嫁了人,心得放下来,别与那些不知事小伙子胡来。”
于清微微處眉:“娘,我一颗真心都放相公身上,若想找别人,以前在村里可没人看着我呢。”
贺母和于清相处数十载,清哥儿脾性也知晓一二,长得好,身段儿更好,走起路来瞧着都赏心悦目,脾性嘛无非就心气高,村里庄稼汉子,清哥儿是一个都瞧不上眼。
若非有一纸契书,儿子待人又不差加上自家家境殷实,不然,怎拿得下一心想攀高枝的人嘞。
虽说成家之后,她与于清一向不和睦,但清哥儿对阿渊好呀,再说,吃自家米长大的小孩,她知根知底才放心,清哥儿眼光高心肠却不黑,长相又出挑,咋能轻易拱手让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