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见状,解释道:“阿渊,这是孟哥,早些年也是咱们村的,孟哥一家都有本事,十年前就搬到镇上来了,村里的房子也卖了,上次回村还是三年前呢。”
“小时候孟哥还给咱俩送过烤红薯呢。”
贺渊对孟洪作了个揖,说道:“年少的事情已经不记得了,孟哥别见怪。”
孟洪笑着摆摆手:“要不是清哥儿带着你来,就算咱俩在街上碰到,我也认不出你。”
夏时,孟洪听里正说,村里的傻小子,掉水里后竟然好了,他只当是个稀奇事听听,早年他也见过几次,只觉得可怜,痴痴傻傻地来到世上。
孟洪倒了两杯茶,领着人走到长椅边:“你们先坐会儿喝口茶,我把一些账目算完就带你们去。”
没过多久,孟洪忙完了,和管事的打了个招呼,他把一顶四角帽戴在头上,双手交叉揣进衣袖里保暖,一边走一边说:“都是老熟人,我肯定给说实惠的,那房子刚到我手里,还没带人去看过。”
“地段好,就在南边主街后头,老爷子年纪大了,带着小孙女,儿子不放心,非要把人接到府县去。”
“你们看了要是满意,明儿就能签契书。”
走到流云巷,能看到两旁的房屋错落有致,瓦片盖顶,围墙外堆着一些木柴,晾衣绳从这头拉到那头,上面挂着湿衣服。
这时快到晌午了,巷子里飘着淡淡烟火气,走到一处用石块围起来的屋门前,
孟洪停下脚步,拿出钥匙打开房锁,随着“吱呀”一声,推开了木门。
小院的整体布局呈现在眼前,石板铺的地面,细缝里长着几丛青苔,院子不大,有一口水井,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
几人走进屋里,大致看了看,房屋布局简单,一间正屋连着一间主卧,还有两间侧卧,灶屋和净房单独建在小院右侧,大家具齐全。
唯一不好的就是,除了主卧,其他房间都比较小,不像农村的房子宽敞。
于清四处看了看,说:“孟哥,两间侧屋就够了,这大房子,得花不少钱吧。”
“嘿,清哥儿,这哪里大了?渊小子读书起码要好几年,正好空一间给娃娃住,再不济改成书房也行啊。”
“也不算太贵,一两银子一月,半年起租,两位觉得咋样?”
于清眼睛一下子瞪大,声音也高了几分:“什么,一两银子,这也忒贵了。”
孟洪苦口婆心地回道:“清哥儿啊,我不坑你啊,房子一到我手里,我首先就想到你了,这般好的房子,价格都在一两以上呢。”
“咱们松安镇有鹤林书院,来求学的人多得是,哪里的房子能便宜啊。”
“价低的屋,前儿我带你去看了,那巷子尾巴地儿偏,屋子还漏雨,不过价格实惠,泥巴房三百文一月。”
贺渊插话道:“清哥,我觉得这里不错,一两银子虽然超出预料,但是一分钱一分货嘛,刚才一路走来,地段确实好,离书院和西街都不远。”
“往街尾后面走,还有一个菜市,你平时买东西也方便,再说,孟哥说得有道理,咱们肯定是要在这里长期住的,省得日后再搬大房子。”
贺渊敢花一两银子租房,心里也是有底的,他在书院找到了赚钱门路,一个月至少能有二两银子收入。
于清心里不情愿,但见贺渊喜欢,就咬咬牙和孟洪约定,明儿下午五点签契书,先租半年。
傍晚。
两人亲热过后,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贺渊双手抱着夫郎,于清的亵衣松松垮垮的,挂着身上要掉不掉的。
贺渊说道:“清哥,我跟你说,我在书院,夫子老是夸我,夸我文章写得好,字写得好,算学又快又准。”
“同窗年纪都小,小娃老是找我辅导课业,我打算做课外辅导赚钱,好几个小娃都找我报名了,一人一日收十五文钱。”
“咱们把镇上最大的那屋,改成一间课堂,咋样。”
于清蹙起眉头,不赞同道:”你安心读书就成,钱财之事我与爹娘自会想法子。””清哥,读书并非死记硬背,辅导的同时不仅能巩固我的知识点,亦能提高他人学识,以及赚钱补贴家用,何乐而不为?””比如算学,书院教授方法,复杂繁复能把人绕晕,算盘噼里啪啦响半日,也让人算不准答案。””我这补习班,日后人肯定抢破头也想进,等我赚了钱,就能给你买漂亮衣裳了,你喜欢啥我都给你安排上。”
于清微微低下头,鼻尖发酸,心疼地说:“我才不喜欢漂亮衣服呢,我就喜欢你,你字写得那么好,肯定不比别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