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响亮,在集市回荡,引得更多路人驻足,好奇地朝贺家木匠铺走来。
“老板,别吆喝了,梅菜扣肉来一包。”
“田叔,马上来。”
贺渊放下铜锣,跑去麻利打包梅菜扣肉,抬眼瞧见远处爹娘送完货,正驾着牛车在铺子门口慢慢停下。
贺渊把荷叶包递给田诚,说:“田叔,您是常客,特意多打了勺梅菜,您拿好哩。”
田城伸手接过荷叶包,笑道:“那就多谢小老板哩,你家这生意真不错啊,年轻人脑子就是灵活,前儿我婆娘也买了一个,天天拎手里嘞。”
贺渊摆摆手:“小生意,赚点小钱,比不得田叔家的酒肆。”
“嘿,年轻人就是谦虚,行了,你这儿忙我不耽搁了,我先回铺里。”
“那您慢走哈,田叔。”
待人走后,贺渊转头对贺母说道:“娘啊,您们可算回来了,今儿人多忙不过来,您在外面守着小摊子,我进屋帮忙收钱。”
贺母满脸欢喜快步走过来,说:“来了来了,儿子你快去。”
接下来几个时辰,分工明确,贺渊熟练算账收钱,贺父在一旁补货,于清接待客人,贺母守着小摊,打包肉食。
直到临近傍晚,街上行人逐渐回家,才得空闲。
贺渊长舒一口气,捶捶发酸的肩膀:“今儿可累坏了,好在收入不错,赚了七两钱。”
贺母眼睛放光,高兴得直拍手,喜道:“一日就能赚七两,那咱家要发达啦。”
于清拿着扫帚,清扫地面灰尘:“娘,这回赚点小钱,肯定行。”
贺父从小隔间抱出烘笼,在店铺里摆好,发愁道:“这东西结实,能用好几年,一家就买一两个,估计就开头几日热闹,咱们花了18两银子买陶钵,要是卖不完咋办?”
贺母上前,揪着人耳朵没好气说:“呸呸呸,你个老头子,咋会卖不完?没看见吗?一日就赚了七两。”
于清停下手中活,温和说:“爹,别担心,今儿中午我出去买饭,看到好些婶儿、娘子拎着,知道咱家烘笼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
贺渊双眼放光地把银子挨个装进钱袋,银子放铺里不安全,美滋滋说:“不管怎样,往后几日收入肯定不差,等卖完烘笼,我再和大山哥平分钱,咱两家都能过个丰年。”
于清扫完地,问:“爹,隔间还有多少货?”
“只够一日的,明儿我和你娘回去一趟,再搬几天的量来。”
贺渊问:“大山哥家里货够不?能卖到过年不?”
“过年还有将近一个半月,说不准,不过货多呢,大山一家没偷懒,整整忙了一月,怕不够卖,现下都没闲着,三人从早忙到晚。”
贺渊点头:“这样最好,毕竟竹编玩意容易被学,明年估计就卖不上价了,得趁今年赚一笔。”
贺母担心地说道:“儿子啊,那会不会有人专门买回去拆了偷学?”
贺渊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娘,您放心,我在几个不显眼但关键的地方,做了特别的改动加固。”
“一般人要是拆解模仿,只会越弄越乱,短时间根本没法还原精巧之处,当然明年就不好说了。”
贺母听了贺渊的话,才稍微放心,轻轻拍了拍胸口:“那就好,可不能让人轻易学了去,咱家这烘笼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贺父在一旁点头:”阿渊,你做事有考虑就行。天色不早了,咱先关铺子回家,明儿还有一堆事。”
路上,寒风瑟瑟,贺渊裹紧大棉袄,牵着夫郎的手默默走在爹娘身后,偶尔两人低语几句。
回到家,也没闲着,于清快步走进灶屋,点亮昏黄的油灯,准备明儿卖的吃食。
贺渊和爹娘也跟着进去帮忙,
贺渊往锅里加入冷水,说道:“爹,你把火烧起来热热水。”
贺父马上在灶膛前蹲下,把木柴放进灶膛,用火折子点燃干草引火,轻轻吹口气,火大了,土小黄也飞快从院里跑进灶屋烤火。
过了一阵,锅里热气升起,水热了,贺渊就把水倒进木桶,贺母端来小板凳,往大木盆加热水和冷水洗猪肉。
于清调好了料汁,就赶紧从橱柜的米袋内抓出几把白米,又从一边的麻袋里捡出两根红薯,一起洗净放进锅里,盖上锅盖。
“今儿忙,喝碗热粥,暖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