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了,别拿了,娘不爱吃那玩意儿。要是我宝贝孙子爱吃,就给留着吧。”
于清脚步不停,边说边往屋里走:“他俩都吃了好多啦,饭都不好好吃,就惦记着这口糕。我给您拿两块,您尝尝味儿嘛。”
贺母拗不过,只好应道:“那行,拿一块儿就够啦。”
贺母眼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贺父则忙着卸粮食,把一袋袋粮食整齐齐地码进堂屋的四脚柜中。粮食可是宝贝,够一家人吃一年的了。
路过的邻里瞧见,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赞:“贺大娘,您可真是好福气!儿子是秀才,有大出息;这儿夫郎做饭那叫一个香,味儿都飘到我家院子里了,馋得人肚子里的馋虫直闹腾!”
贺母嘴角高高扬起,脸上那自豪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我儿子那可是真争气!我家婆母,心可偏着呢。自打我嫁进老贺家,她就没正眼瞧过我,对我家阿渊更是百般嫌弃,但是我儿就是聪明,学啥都快。”
一提起贺老太,贺母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把背篓随手往门后一放,双手叉腰,情绪激动起来:“我儿读书那会,她就到处跟村里的老人讲,说贺渊笨,学不出啥名堂,哪比得上她老三家的孙子有出息。哼,可谁能想到,我儿没几年就中了秀才。现在倒好,她巴巴地来讨好我,我回村里住这几天,隔三岔五就来找我。”
说到这儿,贺母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她一个劲儿地夸阿渊有出息,还说早就看出这孩子不一般,以后肯定能飞黄腾达。但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看阿渊有了功名,就想来沾光。她也不想想,那贺老三本就不是个好东西,现在婆母老了,贺老三不愿给她口饭吃。”
邻里听了,满脸疑惑,实在难以相信:“贺秀才长得一表人才,又知书达理,一看都是人中龙凤,你家婆母咋就这么没眼光呢?要是这么出息的娃娃生在我家,我可得当金疙瘩宠着。”
“谁说不是呢!当年我生阿渊的时候,日子过得苦啊,她连口热汤都舍不得给我喝。”
贺父在一旁卸着粮食,听着自家婆娘的话,心里明白,她是只字不提阿渊小时候脑子不太灵光的事儿。不过,贺父更清楚,就算阿渊打小就聪慧过人,老太太也不会高看一眼。这么多年来,老太太一门心思都在三弟身上,对其他人向来是不管不顾。
“老婆子,你少说两句,赶紧把东西搬进屋去。”贺父劝道。
“嘿,我说两句咋了?那老婆子说阿渊的时候,可没少讲!”贺母不甘示弱。
于清端着山楂糕从屋里出来,笑着打圆场:“娘,您先尝尝这山楂糕,消消气。过去的事儿就别老放在心上了。”
贺母接过山楂糕,脸上的不满瞬间被惊喜取代:“哎哟,清哥儿,还是你贴心。”
等把粮食卸完,贺父就手脚麻利地把野鸡杀了处理干净,紧接着把鸡剁成小块。
贺母回来,于清就轻松多了,有人帮忙带娃,这不,刚回来没多久,贺母就带着两个小娃去街上买果干吃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灶屋里渐渐飘出诱人的香气。于清在灶台前忙得团团转,时不时揭开锅盖搅拌一下,让鸡肉更入味。
太阳高高地挂在半空,贺母牵着两个小家伙迈进家门:“这香味儿,肯定是炖鸡快好了。”
泽大宝奶声奶气地说:“好香香,吃……吃啊。”
“哥哥,要吃多碗饭吗?”
“嗯嗯,弟弟乖乖,也要多吃呀。”
“好,窝小宝会乖乖哒。”
于清把鸡汤端上了桌,又陆续摆上几道小菜。鸡汤炖得金黄油亮,腾腾热气裹挟着浓郁的香气,香菇在汤里若隐若现。舀起一碗鸡汤,凑近一闻,香味直钻鼻腔,让人瞬间食欲大增。旁边还放着丝瓜豆腐、南瓜饼、野葱煎鸡蛋。
“快尝尝吧,这鸡汤我可是炖了好久,还专门留了一些,晚上让大山哥端点回去。”于清说道。
贺父连忙应道:“好,好,清哥儿有心了,大山的媳妇儿也该多补补身子。”
贺母却撇撇嘴,不太乐意:“真是的,咱自己留着吃不好啊?”
贺父瞪了贺母一眼:“你这老太婆,别这么小家子气。”
饭桌上,热气腾腾的鸡汤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贺母可不怕贺父那瞪眼,麻溜地把两只肥鸡腿,分别夹进了小碗里,脸上笑开了花,说道:“乖孙子,快吃鸡腿,多吃点,长得高高的!”
两个小娃娃眼睛亮晶晶的,脆生生地异口同声道:“谢谢奶奶,奶奶真好!”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听得贺母心里甜滋滋的。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饭后,贺母麻溜地带着两小娃去收拾灶屋,于清这下可算清闲了,连碗都不用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