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程慕宁身上已经没有他的痕迹,裴邵抚摸她的脖颈,露出异样的神情,程慕宁一眼看穿,当即捂住了他的唇,刚说了个“不”字,就被咬住了指背。
“不要吗?”裴邵挑眼看她,把那句话原封不动还给她。
程慕宁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便俯身咬住了那片侧颈。
她轻“嘶”了一声,忍不住躬起了身子。
幔帐还没有放下,挂钩下坠着的铃铛晃荡个没完。暮夏的风裹着热浪,顷刻间就能把程慕宁淹没,连带着她的眼泪一起吞噬,她在痛苦和欢愉里往下坠,这一刻所有的烦闷和心力交瘁似乎都得到了缓解。
她抓住裴邵的背,指骨用力得泛起了白。
……
酣畅淋漓后是缠绵的拥吻,吃饱餍足的两个人都格外有兴致,这个时候的裴邵才有从前的影子,温柔,耐心,吻到情动时会用唇去蹭她的脸颊,克制地喘.息。
程慕宁很轻地哼了声,精疲力尽地闭了眼,汗湿的乌发杂乱地贴在脸上,裴邵拨开它,手探进被褥里,摸到她还在抽动的小.腹,眉头一跳,看了她一眼,随后摊开掌心揉了几下。
刚停住,程慕宁便挨了过来,扣住他的手腕不让挪走。
公主眼都没睁开,命令言简意赅,带着点懒懒的尾音,“继续啊。”
裴邵收手的力道顿了顿,在她耳畔落下一声哼笑,把人揽了过来。
但裴邵揉了几下后,忽然想起什么,动作慢了下来,说:“上次跟荀叔拿药的时候,跟他要了避子药,他说吃药伤身子,研制了新的香囊,一会儿给你拿。”
“我用不着这个。”程慕宁几乎是脱口而出。
话音落地,帐内顿时沉默下去。
裴邵搭在她腹部的手也停住,压下来的力道无意识地收紧。
程慕宁陡然睁开眼,撞进裴邵逐渐沉下的眸光,但转瞬他就敛了情绪,变成一副仿佛只是寻常对话的模样,“嗯”了声,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程慕宁的目光在他脸上停滞了半响,一手覆住他的脸颊,凑过去亲了亲男人的唇,“裴邵……”
她的指腹在他脸上小幅度地摩挲,那是哄人的姿态。
荀白趋自然也提醒过裴邵,可荀白趋说话留了三分余地,但到程慕宁这里,她如此不假思索如此笃定,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遭受过什么样的伤害,但她轻飘飘的,这种习以为常又不当回事的样子,裴邵在那瞬间有杀了程峥的念头。
程慕宁凑过来却让这股戾气调转了方向,扎疼了裴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