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璟文一边按下挂断,一边瞥着桌上的红莲,皱眉:“那东西很贵是吧?”
陆桥回想着电影里的内容,花费多少他不记得了,但能让傅义爱如珍宝的东西,一定价格不低。
高璟文:“负责人给我打电话了,说小蝴蝶的随行助理生了病,让你去做三天的替补。哦,还说一定要带上胸针。”
陆桥反感出于本能:“为什么是我去?”
“那谁知道了。明天哥骑着小摩托载你去?”
陆桥赤着上身趴在沙发,随手拿了个抱枕压在肚子下面,开始划手机:“那你跟他说,我不去。”
高璟文:“真不去啊?”
“不去。”
“到底去不去?”
“不去。”
“再问一次,去不去?”
“不去。”
“再问十次——”
“。”
-
良久,高璟文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苦着脸看着陆桥:“那行,我替你跟他说。等会你看那老头把我骂死,记得替哥们收尸。”
陆桥玩着消消乐,不声不响地哼了下。
电话拨通,高璟文:“안녕하세요?제 쪽에서 사고가 발생했습니다——”
一边打着电话,高璟文的语调越来越卑微,两人的距离隔了一个沙发,陆桥都能听见电话那头负责人跟疯了一样的西八西八。
然后高璟文连忙装信号不好地挂了,两人相安无事地开始玩消消乐。
但没多久,新的风暴又响起来。
高璟文连忙把手机举给陆桥:“哥们仁至义尽了。那老头输出实在太强,你自己跟他说吧。”
陆桥接过,一边玩着自己手机上的消消乐,一边按下了接听键:“안녕하세요?”
可没想到,对面不是负责人,是个清冽的男声。
“什么안녕하세요?我是傅义。”
陆桥玩消消乐的手忽然僵住。
高璟文连忙凑过脑袋去,低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电话那头傅义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问陆桥:“听说你受伤了,现在还疼吗?”
陆桥的心绪忽然被这句话搅乱,手下的消消乐开始乱点。
笨笨地反问了句:“你怎么知道?”
电话里傅义嗤笑了下,声音在电话里掺杂着些许电波声:“不是义正言辞地敲诈我,要我赔你吗?”
陆桥忽然想起来刚才,高璟文刷刷刷在手机上给领导发的那一大堆话。
连忙:“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明天过来,我看看怎么定价。”陆桥听着傅义好像在床上慵懒地翻了个身,而后还没来得及确认,电话已经被傅义挂断。
陆桥心里莫名其妙开始发软。
床垫弹簧和床单摩擦的声音实在是太隐私了。
还有傅义这个人……今天欺负他欺负得还不够吗?故意让陆桥来回奔忙,用手打他的脸,还抢他的耳机,把他写的歌贬低得一文不值。最后甚至还深夜打来电话,含糊不清地说什么明天看看他的伤,才好定价。
陆桥把下巴抵在沙发里,再一低头,手机上的那一盘消消乐到了时间,灰色的“game over”在屏幕中间老大一个。
下一刻,高璟文忽然叫起来:“谁给你打的电话?”
“没谁。”
“傅义?是不是傅义给你打的?”
陆桥没有说话,强装着镇定。
房间里高璟文嗷嗷直叫:“好啊你!哥们我问你二十遍,你咬死不松口,怎么小蝴蝶一给你打电话,你就不吭声了?啊?你怎么不说话?网掉了吗?你有没有良心啊——!你自己把自己格式化了吗?你修成菩萨了吗?你qq还在线吗?你还是人吗——啊?”
屏幕上游戏失败的灰色小兔子应声倒地。
第6章 懒倦、疲惫、任人摆布
其实陆桥他原本不想来的。
但高璟文瞪着大眼,说傅义的小红莲至少值二十多个他。陆桥怎么样也不能就那么拿在手里不还。
于是他向高璟文要来活动策划书,详细读了一遍活动流程。
最后决定在早晨五点十五分,傅义要出发前,准点站在酒店的红地毯上。
现在陆桥拿着红莲胸针,抬头看着房间号,心里打定主意:
嗯。还完就走,绝不逗留。
叩叩。
旋即,房间里回响起绵长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