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璟文接收后:“得。你不就在傅义身边三天,今天就退休?费这心神干吗?”
话音刚落,陆桥忽然:“谁说三天?”
对面高璟文莫名其妙:“先说什么胡话呢你。现在烧着呢吗?”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一顿,“怎么了,是不是新助理出什么情况了?”
“住院了。”
“住院?不是下午还水灵灵地去了吗,怎么——”
“不说了。回见。”
“不是,诶——”
没说完,陆桥屏幕上红色的挂断键又大又亮。
下一刻,空荡荡的地下停车场里就响起陆桥轻快的哼唱,从b2一直升到傅义房间所在的楼层22。听上去心情出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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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00:23.
滴——一声,陆桥用备用房卡推开傅义的门,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房间里只亮着一只昏暗的床头灯,床上的傅义已经睡着了。
空气里熟悉的气味铺面而来,争先恐后奔入陆桥的鼻腔,莫名其妙的,今天一系列的焦灼不安瞬间被这淡花香味逼退。他闻到傅义身边这味道就觉得很安心。
陆桥悄步走到床边,右边床头柜上的肠胃药已经只剩下锡纸包装,杯子里,他嘱咐傅义要喝的热水也见了杯底。再一转头,傅义像只小猫一样躺着睡得很熟,床头灯光沐在他的脸上,淡淡的一层金光。
陆桥喉结上下滚动。
转而俯身,替他温柔地掖好被角。
忽然。
“我绝不原谅你。”
陆桥的动作随着傅义突起的声音,猛地一凝。桃花眼轻挑,抬眼望着,傅义还依旧睡着,梦中拧起了眉间。
原来是梦语。
陆桥俯身低望着傅义,灯光在他镜片上闪出一道狡黠的幽光。
他温声审问:“不原谅谁呢?”
床上的傅义砸吧了两下嘴,像是梦见什么,又像是听见什么,良久又嘟嘟囔囔地嚷了声:“你去死吧,我永远都不原谅你。”
闻声,陆桥目光一顿。
在傅义脸上停了几息,而后“啪嗒”一声抬手关掉了床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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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桥收拾完行李后,轻手轻脚地在傅义房间拉了套桌椅。
他的笔记本放在桌上开合,但却没有按下开机。旁边一盏小灯的光映照在漆黑的屏幕上,上面隐约陆桥能望见自己的脸。
从刚才那包硫酸镁下到严宁红酒里的一刻起。
陆桥就彻底明白了一件事:他不想走。
在charo的时候严宁也说了,傅义身边的那个小男模兼助理刚被他一脚踢开,依照傅义的性格,用不了多久,他的身边即将会再出现一个同样的漂亮小挂件,作为他的贴身助理以及情人呆在他的身边。
想着,陆桥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傅义。
傍晚傅义倒在玻璃碎渣堆里抽搐的画面,仿佛还历历在目。
既然如此,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呢?他能把傅义照顾得很好。
紧接着,笔记本开机的按键亮起,没多久,浏览器的搜索引擎词条上就出现一个醒目又明显的疑问:如何成为一名同性恋。
回车,确认。
虽然说他总是和高璟文小嘴叭叭叭地没少开玩笑,因为商乐的事情又和家里闹掰,让自己亲爹以为自己这辈子就为了商乐守寡。
但说到底,他只是个连别人小手都没拉过的处男。他自己死都不愿意承认的那种。
紧接着,屏幕上的浏览器快速旋转了两圈。
唰一下,花花绿绿的词条网站立刻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求助,今年我十七岁,突然发现我对我隔壁玩得好的哥哥*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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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哥哥真的是……每天都把人家弄得痛痛的,真是讨厌死啦,羞羞o(*////▽////*)q]
陆桥就像是搜核心期刊论文文献一样,盯着主页上的字一个一个阅读。越是往下看尺度越大,一向温良恭俭让就算是念书的时候也年年拿三好学生,最多也就是看看正常小片的陆桥,此刻觉得自己就好比是二十一世纪麦哲伦。他越看,握着鼠标的掌心流汗越多。
这什么?
花季少年为什么莫名其妙堕落?已婚少夫怎么就突然沦落风尘?还有我那表面上品学兼优的邻家哥哥,怎么就他妈突然对他弟弟兽性大发了呢?
陆桥抱着虔诚的心,鼠标移动到其中一个词条上,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