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荣苦瓜小脸:“好不容易和场地那边对接好,我们已经开始按照合同布置场地了。但是,突然有一群人冲进来,说什么市议员活动,公用占了,所以他们那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赶我们,金组长出面和他们争执,一来二去,两方人就动了手。”
一听,傅义斗鸡一样立刻竖起脖子上的毛,骂骂咧咧地就往活动场地走。旁边的陆桥开始一个劲儿地劝说“冷静冷静”,但傅义只点了点头,对着他说:“你把sel能来的人全叫上。跟我来。”
闻声,陆桥一顿:“你干嘛——?”
他嘴里的八百万字劝说还没倒出来,就看见傅义气得头上冒烟,吼:“都这么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你觉得我还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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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义先去了现场,陆桥就乖乖听话,开始在后勤事务营业各部门的办公室跑。只要是他见到脖子上挂蓝牌写sel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招呼来一起。
陆桥等在主建筑群后面的空地上,望着时间,十分钟后,所有人都七七八八提着裤子系着扣子从四面八方的楼道里跑出来。
但看见他们的一瞬间,陆桥忽然脸一黑。
李荣荣跑在最前面,手里捏着根棍子,义愤填膺:“陆桥老师,都喊齐了。现在出发吗?”
陆桥望着对面站的歪歪斜斜的队伍,脸有点抽:“他们穿的是什么?”
李荣荣回头看了一眼。来的人里面,清一色穿着场地商赞助的情趣衣服,一个个壮硕的大老爷们身上,什么丝袜蕾丝绑带皮鞭的,七七八八地挂在身上,各个都像是老婆出差突然回来,在黑暗里连忙摸着什么都往身上套。
李荣荣转头,解释:“大家都在试衣服。听着令儿就全都赶来了,没时间换。”说着,忽然又瞥见陆桥身上的白西装,里面没穿衣服只扭上了一粒扣子,惊讶,“陆桥老师,我没记错这不是傅义老师的衣服吗?为什么会在你——”
他没说完,就让陆桥一巴掌按在他头上:“行。集合好了就行。”
李荣荣用力掰开他的手,举着手里的棍子挥了两下,雄赳赳气昂昂地喊着:“战吗?战啊!以最孤高的梦,致那黑夜中——”
没说完,陆桥一把抢过:“战什么战。什么年代了。”
李荣荣有点懵:“那摇人干嘛?”
陆桥低头看了眼手机:“把人赶出去就行。”转头又高喊,“所有人别拿棍棒。实在觉得手里空中的,可以往手里塞两张卫生纸攥着。”
李荣荣脸上一个大写加粗的:?
“不、不是——刚才傅义老师的意思——”
“别听他的。现在路演到了尾声,影响不好。把人赶出去就行,能明白吗?”
李荣荣:“可是傅义老师生气怎么办?”
陆桥淡淡:“没事。他打骂我多了,再挨他两下也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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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了现场,陆桥才知道李荣荣嘴里的“混乱”,的确是说得轻描淡写了。
因为傅义以前在釜山停留过一段时间,他在当地知名度还算可以,所以这次的活动没设在影院,而是特地租了六百英亩的庄园。
闹事的地方在第三层台地,上花园建筑群的西南,地上嵌着一口巨大的泳池,能容得下几百个人。
陆桥拨开看热闹的,看见泳池旁边,金应国被打得鼻青脸肿,傅义就站在他身边,正愤愤不平地跟前面几对男女叽哩哇啦争论着什么。
傅义说的是中文。对面几个人是韩国人。
所以满脑袋包的金应国一边疼着,一边还得嘴角抽抽着翻译。尤其是翻译着什么让傅义听着恼的,冷不丁地还得还得被骂上两句。
陆桥把目光探向那几个俊男靓女。看着年龄不大,清一色二十多岁的年纪。哪家的财阀弟子吗?他刚想问,身边一个sel的人举着手机页面,指着一行人中间为首的那个男人,喊:“喔。他!市长候选人的儿子来着。”
陆桥闻声瞥过去,正好能看见手机屏幕。
新闻页面上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镜头下的大字报标题有一行字:朴氏发布会上公开声明,将参加下一任市长竞选。
哦。
陆桥心里忽然明了,把眼前一行人身上统统打上了纨绔子弟的标签。这种事常有,无非是几个家教一般的富二代官二代,仗着家族的势力为非作歹。
这座庄园本就是当地最能排得上名号的地方,小孩横行霸道惯了,再加上傅义之前和场地商结了仇,也不难猜出到底怎么回事儿。
很明显傅义被人暗中摆了一道。纯报复的那种。
正想着,忽然,还在争吵的傅义转头一瞥眼,正好看见了陆桥。
下一刻,陆桥远远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由怒转喜,然后是十分邪恶地又看着对面韩国人,恶狠狠:“你们完蛋了知道吗?”说完,拍了两下金应国要他翻译。
金应国转头也看见陆桥了,第一反应是连忙躲,然后赶紧背过人去,整理他那被人打的鸡窝一样的小金毛。他领子被扯得歪歪斜斜,脖子上那串钻石项链也被拽得歪歪斜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