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子里。
照在凌乱又沾有水渍的床单上。
傅义坐在床边,仰着头,任由陆桥站在他对面,替他系着领结最上面的纽扣。
“还疼吗?”陆桥轻声问。
闻声傅义睁开眼睛,茵绿色的眼球在阳光的照耀下,又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你未免把自己想象得也太过厉害。”
陆桥轻笑:“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这儿。”说着,一边把持着傅义的领口,一边伸手碰上傅义额头,指尖轻轻碰触到的瞬间,傅义本能地向后颤缩了下。
陆桥会意地移开手:“看上去还有一些瘀血,等会儿我帮你再上一次药。”
“不用。”傅义歪头瞥开头,推开他的手立刻就要起身。
但就在他刚要迈开步的一瞬间,忽然,某个地方传来的酸痛突然电一般,从下到上蹿上来,一个激灵儿双腿一软,紧接着就向陆桥倒去。
咚一声闷响。
傅义准确无误地撞进了陆桥的怀里。胸膛柔软的触感隔着衬衫依旧明显非常。
紧接着他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戏谑的调笑:“其实还是挺厉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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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的事,陆桥特地去任何房间都会留着门。
他在厨房里煮着粥,一边听着傅义在房间一早到晚讲电话。语气好像变得……越来越凶了。
想着,鸡蛋菠菜粥被木勺挂进瓷碗,陆桥尝了口,嗯,味道正鲜甜。紧接着他用傅义专用的瓷碗盛了半满,替他端过去。
只不过餐桌旁的傅义阴沉着脸色,看上去状态并不好。
“喂?你到底什么意思?想干就干,不想干赶紧给我滚蛋!”傅义冲电话吼着。
然后陆桥听见电话如获圣旨般说了句“太好了!”然后突然就抖起来一个悠长的“嘟——”音。
“喂?喂?!”傅义对着手机半自语地怒吼。屏幕完全灰掉之后他愤怒地将手机扣在桌面,扶着额头精神状态十分美丽地笑了一下。
咬着牙:“妈的。”
陆桥将粥端在傅义面前,问:“怎么了?”
傅义抬头,不满:“怎么又是菠菜粥?”说着,手还是十分主动地拿起了汤勺,“几个王八蛋。”
陆桥拉开椅子,在傅义对面坐下,看他低头啜饮米粥,问:“王八蛋怎么了?”
傅义顿了下,隔着桌子瞪他:“和你有关系吗?”
闻声陆桥也不气,反而笑眯眯地:“说出来会不会好一些呢?”
傅义面色凝了下,旋即错开他的目光,低头:“好不容易接到个大型的商演,还有不久就要上了,但舞团那几个几个老骨头说走就要走。跟我说要去追求什么更高远的艺术梦想,狗屁,无非就是对家舞团趁机用高价挖他们,几个老不死的趁机往高枝上飞。”
陆桥依旧笑眯眯的:“那看来你接下来会很忙。”
傅义哼哼了两声:“你很高兴?”
高兴?
是。
光是想到今早能在傅义枕头边,将他吻醒起,就高兴得不得了。更别说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他们几乎形影不离。
傅义有点怕烫,喝粥的时候总是很小一口地啜饮,有点儿像小猫舔水。一想到未来的几天傅义都要这么吃他亲手做的饭,亲手喂的水,陆桥就觉得心里高兴得要死。
“我好幸福。”陆桥双手托腮,抵在桌上笑意盈盈地看着傅义。
傅义被他盯得恶心,眉头一周:“你有病?”
陆桥脸上笑意更浓:“除了有点近视之外健康得很。”
“哈?”傅义不明所以地惊问了声。
忽然,陆桥冷不丁地又说着:“以后我养你吧。”
闻声傅义手下一顿,旋即眼神立刻斜过去,抬手捏着勺子佯装要打:“你吃错药了是吗?”
陆桥也没躲,很认真地说着:“我知道你喜欢钱,喜欢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我可以去努力工作,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我一分也不要,你就只呆在我身边。行不行?”
傅义没好气:“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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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认真的。”
说着说着傅义觉得越来越奇怪,冷哼了声:“就凭你?一个十八线以外的小演员?”
“嗯。就凭我。”陆桥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盯着傅义的眼神坚定得仿佛要入党。
“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