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无比痛恨二十一世纪的科技不够发达,没法儿把傅义缝进去他的身体。一想到每天不能二十四小时都和傅义呆在一起,陆桥心里就很难过,特别难过,有的时候都像是那种针扎似的抽痛。
陆桥轻轻把脸贴在傅义掌心,乞求地望着他:“求求你了。把我的一切都拿走吧。你千万不要再离开我了。”
语落,忽然,傅义的身体抽动一下。
陆桥连忙直身,傅义眼皮下眼球滚动,像是要苏醒过来。
“傅义?”陆桥轻声唤,“要喝水吗?”
傅义缓缓睁开眼,转头,茵绿色的眼睛还朦胧着,看上去好像还在醉着晕着。
陆桥强压住喜悦,握紧他的手:“你放心,已经回家了。”
闻声,傅义淡淡看了他一眼。
然后轻轻反握住陆桥的手:“那你为什么走了。巴图?”
忽然间,一盆冷水泼上陆桥。
他牙根紧咬,眼神瞬间变得冷峻:“谁是巴图?他来过这里吗?”
傅义神情还朦胧着,没说话。然后把手猛地从陆桥的手里抽回,缩成一团,又沙哑地喊了声:“你别走了,留下陪我。”
忽然间,陆桥眼底黯淡下去。
他抿起唇,倒好傅义床边一杯温水,然后关了灯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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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到喂饭的点儿了,三图在楼下咬着饭盆等陆桥。
但看见陆桥的一瞬间,忽然它夹紧了尾巴。
陆桥脸色很差。就像是夏天暴雨前的那种天色,阴沉沉黑色的云朵好像马上就要砸下来。见状三图立刻转头,狗盆掉在地上它也不要了,火速回了笼子。
他紧张地看着家里熟悉的一切。
不会的……傅义总不可能因为小柏的一个电话,为了报复我马上转头找别人吧??都是成年人了,怎么可能干这么幼稚的事??
想着陆桥噗嗤一笑,冰冷的手指按压着眼窝。眼睛下面突然变得好痛。
真的好痛。傅义。
他沐浴在客厅灯光下,眼睛直视着刺眼的灯光,直到眼前几乎是一片失明的惨白。
陆桥忽然感觉到大脑好晕。
眼前一束束刺眼的白色光芒瞬间收缩,幻化出一张傅义的脸。
“你不会……背叛我的吧?”
下一刻,砰!他用力踢开房间里的每一扇门,疯了一样在书桌床底下翻找,甚至床脚里的一粒扣子他都要翻出来细细比对是不是傅义的。
没有。没有。这个房间里没有。
不是。不是。这个房间里也不是。
陆桥每席卷过一个房间,他就忍不住颤抖。傅义对他的爱就像一只量杯,而确认过证据就像是水。水倒得越满,陆桥才能感觉到安全。
他像狗一样仔细搜寻着每个拐角。
忽然,自动洗衣机里他拉出来一件米黄色的衬衫。
陆桥死死地盯着这件外套。
外套被拧成了湿哒哒的一团,像是脱水后忘记了烘干的模样。
衣服是件条纹的牛仔样式,傅义的衣柜里绝不可能挂这种样式。再加上颜色米黄,傅义也绝不可能把这件衣服穿在身上。
砰!
外套被陆桥愤恨地扔在地上。
他跪在地上,十指不可自控地拉扯着头发。
到底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是在小柏给我打电话之后吗??傅义允许他进来的吗??他们做了吗???
他们做了。
忽然间,陆桥抬头,失神地看着地上的一团黄衬衫。
如果不脱衣服的话,为什么要拿来洗??
他们会脱衣服,他们会躺在他曾经躺过的床上,指纹覆盖住他的指纹,一种味道驱赶另一种味道。还有傅义床前的那一张粗糙的毯子,睡不着时候陆桥总是躺着陪他的那张,会被他们踩在脚底下,当着毯子的面寻欢作乐然后在上面喷溅上浊液。
“呕——”
想着,陆桥忍不住抱着马桶干呕。
一股昏天倒地的眩晕感要把他整个人撕裂。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就把他的胃酸全部吐出来消融了他的身体。
良久,他直起身来,脸色苍白。
那个兔唇,老骥不还是没找到吗?他和傅义那边两处查,消息还算是通透,就算傅义那边已经找到了巴图,老骥那边怎么会一丁点儿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