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饭桌上的人面上都一顿,张姐僵在空中。
陆桥立刻也起了身,打着圆场:“他最近身体不太好。我去看看,你们先吃。”
李斯一听马上会意,开始张罗:“对啊!这么多烧鸡大肘子,总经理特地花了高价给咱点的!快吃!快吃!动筷子啊佟欣!!长手干嘛的??”
佟欣:“滚蛋!”
-
傅义的脚步走得太快,陆桥出门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了。
好一会儿,路过外头草坪的时候才偶然瞥见个人的背影。陆桥忽然脚步一顿,望过去,确认是傅义没错。
一旁服务生:“先生——”
陆桥抬手打断。服务生会意,立刻点头退下。
酒店外面的草坪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路灯照耀的地方和勉强亮着点儿光。傅义就依靠着个路灯坐在底下的那一块石头上,烟雾从灯影底下环绕出来,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陆桥悄悄走上去,坐在大石头的另外一侧:“怎么了?舞台在你的指导下那么顺利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
傅义听见他的声音明显一惊,转头看果然是陆桥。脸上露出明显的慌乱,掐着手里的烟马上就要往屁股底下的大石头上怼。
陆桥先一步开了口:“味道还挺好闻的。借一根?”
傅义看着他一顿。
陆桥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没想到?我也会吸烟?”
半晌,傅义闷了吧唧地低下头,淡淡答了声:“确实。”然后从口袋里捏出一盒银色的香烟盒:“没火。刚才问服务生借的火机。”
陆桥快速从盒子里捏出一根,看着傅义笑:“哪里没火?这不就有?”
紧接着,他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身子向傅义侧倾斜,当他的香烟点在傅义香烟的瞬间,那星火立刻从傅义的烟擦上陆桥的烟,明灭可见之间,陆桥又轻轻直过身去,嘴里吐出了一口雾,看着傅义:“多谢。”
傅义脸上的表情好像还没回过神来。
两秒后,他才夹着香烟转身:“这么会?”
陆桥:“我以为你会先向我解释你为什么会吸烟。”
闻声,傅义好像很不服气地瞪向他:“怎么?不行?”说着故意扯外了他自己的领带,松松垮垮的在半敞开的衬衫上面。
陆桥的目光不自觉地顺着傅义的动作。
除了在床上,他见惯了傅义的整齐得体,走在哪儿什么场合都好像是油光铮亮的公鸡一样。
而现在傅义醉醺醺有点儿狼狈的样子,说实话,陆桥眼里觉得格外美。
紧接着,就在傅义又吸了口烟的片刻,陆桥抓住机会吻了上去。
傅义的眼底满是震惊。
但陆桥反而是很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刚才傅义那一口烟雾随着陆桥的进攻,而化为千万丝丝缕缕从两人的嘴中泄出来,直到吐完最后一点儿气的时候傅义好像从惊讶之中有了感觉,正要亲着应和陆桥。
但忽然,陆桥出乎意料地撤回了身体,退后。
他这个对傅义的亲吻就好像是蜻蜓点水,立马就散了。
陆桥离开,傅义有些愤恨地看着他:“这么喜欢欲擒故纵?”
但陆桥却郑重地摇摇头:“不是。”然后把手放在傅义的手上,钻进在他的膝盖上,“刚才张姐提到结婚,我看你有些不开心。”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有压力。如果你没有准备好的话,我们就等到你准备好了的时候。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不要担心。”
陆桥这话说的时候语调很轻。
傅义听了后,顿了两秒,然后鼻尖轻轻哼了下:“我只是刚才想到巴图了,你别多想。”说着然后看陆桥,“你扒我信息那么彻底,巴图,认识吧?”
一瞬间照片上那个兔唇男孩立刻跳到陆桥的脑海里。
“我知道他。”
说着,傅义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黯淡下来。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香烟:“以前在收养所的时候淘,什么都不懂,旁边有成年人给我递烟,故意激我,我就接了,慢慢就形成了个习惯。巴图以前老藏我烟,说他是因为先是爷爷得了肺癌,然后他爸又得了肺癌,所以才到收养所里沦落的。他可痛恨这个了,我一碰,他就哭,就跟我闹脾气。但现在倒好,给我递烟的人只多不少,跟我吵着哭闹的人没了。”
“我找不到巴图了。”傅义尾音有点颤,然后抬头把目光眺望远方,特地偏过陆桥,好像是那么个特地的姿势。不让陆桥看见他的眼睛。
“刚才在桌上,我不太高兴,就是因为脑子里想到他了。当时是华水北把他赶走的,如果我当时多找点人,多努力护下他,他是不是也就不至于下落不明了?张姐刚才提到结婚,我想到他有没有结婚,有没有成家了。所以一下子没崩住走了,不是对你。”
陆桥把傅义的手抓得很紧,轻声宽慰:“我都明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