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嗯。好不容易找到个媳妇,跟我还是一个地方的。咱们这行,压力太大了,总是夜不归宿的,我不能亏待人家大姑娘。所以……”说着,不好意思地瞥了眼大家,表情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一样,“其实上个月就已经给傅哥打过辞职报告了,说这次舞台结束了,我就准备走了。”
可没想到,话音落,张姐立刻“嗨”一声:“走就正大光明地走吧,这算什么事儿啊还偷偷摸摸的!到时候你结婚生娃,可千万别忘了叫我们去给你随份子钱啊!”
李斯有点懵,还是怵怵地看着张姐:“你……你们不生气?”
佟欣也接话:“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又不是被对家给挖墙脚了,没做什么亏心事啊。再说了,你小子这个条件,找这么个姑娘实在不容易。”说着,特没好气地上下打量了李斯一眼,一顿啧啧啧。
李斯挥起小拳头,笑骂回去:“你小子什么意思?揍你了啊!”
佟欣非常不服输:“来啊。”一个挑衅的勾手,立刻就给李斯勾去了。两个人在舞蹈彩排室打成一团,周围的姑娘都给他俩加油。
张姐看着两人,就笑,半天之后,随口闲谈:“哎,孔工,人家李斯都想媳妇,你不想啊?”
问这个话题,尤其还是张姐问的。
孔工脸上一臊,有点红:“想啊。”
张姐:“孩子快要出生了吧?我们这一行没日没夜的,家里老婆没意见?”
孔工摇摇头:“跟傅总经理打过招呼了,他许我半年的陪产假。等到月份到了,我就回去照顾,半年之后,我再回来。”
张姐一顿“啧啧啧”:“所以还是咱山南水北的福利待遇好啊。”
紧接着,孔工反问:“那你呢?你——”欲言又止的,最后“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来个所以然来。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
张姐一笑:“你是想问我什么打算是吗?”
孔工非常诚实地嗯了下。
张姐豪爽:“还能有什么打算?跟那小子一样,”点了下下巴,指着佟欣,“我俩算是端上铁饭碗了,如果傅经理不开除我俩,我俩能干到死。”
孔工非常坦诚:“我不是问这个。你不打算考虑下自己的人生——”
张姐笑着挥手打断:“嗨!这事儿还早呢,再说吧。”
孔工闷闷地“嗯”了声,就不再言语。
忽然,张姐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转身问:“哎,陆桥和傅总经理呢?刚才人还在,不是要找我过来送资料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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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仓库。
灰尘和潮湿的味道交相辉映,昏暗的灯光下,傅义非常不容易地搬动了一个木箱,陆桥立刻接过去,扶好:“所以这些就是华老师的宝库?”
傅义连声骂:“屁。外面那些人传得神乎其神的,都说华水北留给我了一大堆好东西,这一堆破铜烂铁,福气留给他们要不要啊?”
陆桥笑着打开木柜,还没完全拉开柜门,立刻,一大堆发黄的书页就泄了出来。一片扬起的灰尘,呛得陆桥猛地咳嗽。
傅义就坐在旁边的另外一个柜子上,指着他笑:“老东西就是老东西啊,哪怕是死了,她留下的这些日记书信也能害人。”
陆桥装作委屈地看着他:“那你不应该表现出对我的心疼,至少来摸摸我,然后说一句老公辛苦了吗?”
傅义拿起一本日记,假装要砸在陆桥身上,然后扔在了他脚边:“滚蛋。你是谁老公?”
明明没砸到陆桥的脚。
但就在日记落地的一瞬间,陆桥却忽然蜷缩起身子来,像是只煮熟了的虾,表情痛苦。
见状,傅义立刻慌张地凑过去:“怎么了?”
他的手在陆桥的脊背上来回摩挲,想要看陆桥的腿,但陆桥捂得严严实实,就是故意不给傅义看。越是这样,傅义就越是心急。
忽然间,在两人的焦灼里忽然起了声笑:“嗤。”
傅义一顿。
约莫过了三秒,傅义才猝然惊醒:“你耍我??!”
他想要打上去的小拳头突然被陆桥拉住,一个不注意,旋即整个人都被陆桥拖进了怀里动弹不得。
仓库的阳光正好打在陆桥的身上,他眉眼含笑,柔情地望着他:“虽然我知道现在这个地方,说这个话很不合时宜。”顿了下,旋即继续,
“但我想请问我最亲爱的傅义,你愿意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