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栗,她在害怕。 要是以前,他会心疼的受不了。 可现在,他居然也能硬声道:“放开。” 温蕖华脸色一白,把手一点点松开,小江以为这男人面冷心热不喜欢别人接触,便主动把自己的胳膊递过去:“扶着我吧。” 温蕖华委屈的收回目光,胡乱把手抓住了小江的胳膊。 杨钦侧眸瞥了一眼,他人看不到的眼底温度更冷了,如同冰窖似的。 他在前面单手撑着树就能过去,小江也学着他的动作,先过去,然后先伸手递给温蕖华。 杨钦双手插兜,冷冷看着,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温蕖华匆匆低头,掩饰住红了的眼圈,一手交给小江,顺着他的力道往树上爬。 艰难上来后,小江两只手都伸了出来,“别怕,我能接住你。” 温蕖华低着头听见耳边似乎传来他一声嗤笑声。 她似无地自容般,干脆闭着眼往下一跳。 小江要接她,谁知身边伸出手比他还要快,但她闭着眼跳的方向是对着小江的,所以跳下来后,小手被他的胳膊撞回,而杨钦又只有一只手能捞到她。 吧嗒一声,温蕖华彻底哭了。 “伤哪了?”他这道声音才显得有些急。 温蕖华疼的脸都扭曲了,“脚,脚……” 杨钦立马蹲下身要去看,可小江语气很急:“赶紧走,我看着这房子要塌了!” 杨钦顾不上其他,伸手拦腰把人抱了起来快步朝外走。 进了隔壁后,杨钦把人放到屋里一个凳子上。 这房子常年都不住人,灯昏黄的都快没什么亮度了,但至少能遮风挡雨。 他浑身都挺湿的,她也没好到哪里去,那雨衣哪撑得住这狂风暴雨的,顺着领子倾斜进去的雨水将她浑身都淋透了,凉的她发抖。 再加上脚踝扭伤,温蕖华脸色有够难看的,唇瓣都失去了血色。 杨钦看不了第二眼,他干脆别开脸,走到一旁脱下上衣对着外面扭干水。 小江也脱掉雨披,有样学样,杨钦下意识把自己身体挡在前面,虽然坐在凳子上的人也没抬头就是了。 “我靠,真塌了!” 隔壁突然传来一阵轰隆声,小江连忙出去看了眼。 杨钦神色倒是挺淡的,听见这声音,温蕖华却下意识看了看腕间的手表,九点半。 居然一分不差。 杨钦的资料上写的他奶奶这场意外,就是九点半房子倒塌。 她心头一下沉重起来,如果……如果这个时间都这么准的话,那八月二十三日的那场劫难,是不是也会如期而来?根本躲避不过。 或许是心头的害怕,她连脚伤都忘了,竟下意识想站起来也出去看看。 “啊。” 杨钦一回头就见她整个往地上跌去,他一个快步上前,捞住人。 温蕖华在他怀里疼的脸都皱了起来,眼圈红的根本止不住眼泪了。 他一下黑眸暗的不得了,死死盯着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快恨死她了,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 可为什么哭的人是她? 杨钦咬着牙吼她:“脚不想要了?谁让你起来的!” 温蕖华眼泪都顿住了,不敢置信的努力睁开眼看他,泪眼模糊的眼底全是不敢置信。 他凶她! 他这么凶这么凶的凶她!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页?不?是?ǐ????u?ω???n????????????????????则?为?山?寨?佔?点 杨钦被她看的心头的火越发旺盛,里间却传来杨奶奶气急败坏的声音:“混小子你别这么凶人家女孩子!” 杨钦:…… 都是他的错行了吧? 他忍着眉宇间的焦躁,把人抱回凳子上,用很低的声音烦躁的警告她:“不准哭!” 哭哭哭,哭什么哭,哭的他心烦意乱。 要分手的人又不是他。 艹。 结果温蕖华哭的更凶了,但没有声音,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有疼的原因,也有委屈的原因,她知道她没资格哭,是她甩了他,可她忍不住。 落差太大了。 可哭着哭着,她又注意到他把她的鞋给脱下来了,捏着受伤的那只脚放在腿上,凑上去仔细看了下,嗓音冷淡:“应该没什么大事,估计是扭伤了或者骨头错位。” 要是骨裂什么的就麻烦了,他依着经验看应该没那么严重。 但他也不会正骨啥的,老房子里也没有红花油之类的,杨钦看完了只能放下她的脚。 温蕖华的目光却还黏在他的身上,直勾勾的望着他没穿衣服的上半身。 就……沾着雨水,鼓了不少青筋,应该是气出来的。 杨钦注意到她在看哪里时,差点气笑了,他眼眸森森的,狠狠咬了咬牙。 起身去把湿衣服随意套上,杨钦对外面到处检查窗子的小江道:“外面有空房,你随便挑一间将就一晚。” “好。” 杨钦进了客厅对着里间的另外一间,估摸也是一间卧室,这边比老宅大,多一间房。 温蕖华被孤零零的扔在客厅里,旁边八仙桌摆着他家人牌位,外面狂风阵阵,她浑身湿透了,脚还疼,又不想哭出声丢人,只能抿着唇强忍着。 杨钦再出来时,就看见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是名贵的猫儿被丢出来,淋的娇贵的毛都黏在一起,安静躲在一个地方发抖。 他面无表情走过去,把人抱起来。 她惊呼,“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他嗓音已然恢复了平静,抱着人进了卧室,他刚刚收拾出来的,被子枕头一律没有,就一张硬床板。 灯也没有,漆黑。 他凭着良好的夜视力把人放在床板上,温蕖华触及到冰冷的木板时,浑身又僵了下。 她看不清,下意识双手紧紧揽着他脖子。 他恹恹道:“松开手。” 她一点点很不舍的松开,好在外面那一点点微弱的光线慢慢渗透进来,她能看清他的身影,却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杨钦没话跟她说,家里条件就这样,估摸着她是要受不了的,这才二月底,淋成这样要发烧。 他找了个借口,不愿意承担责任的借口,又出门去门口车上把自己的长款外套揣怀里拿了起来。 挺厚实的,他拿进来扔在她身上。 “脱了,穿上。” 温蕖华指定不能那么听话,她震惊的看着他模糊的影子,摸着身上被他丢来的厚实外套。 “脱光?”然后直接光着穿上他的外套,他是这个意思吗? 杨钦不耐烦,“随你。”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给她腾出来脱衣服的空间。 温蕖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伸手去脱自己的衣服,她也不想,但是她预感到如果自己不把湿衣服脱下来一定会感冒发烧。 比起感冒发烧,她也不是不能接受杨钦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