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只是想好好教他们画画，赚点钱养家糊口罢了。但现在，杀人都杀到家里来了，你说这多吓人呐！”
“你是老师，和学生们接触的更多，谁最近这段时间行为古怪，有没有注意到？”
何芷婷想了半天，摇摇头：“真没有，我根本没注意过那些。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纠葛，我也不知道。说实话，我不是那种很关心学生私人问题的老师。”
林美琪恰好带着那份新的检测报告走上前，把报告递给冯查理，说出自己的想法。
“上一位受害者饮用的饮料本身无毒，下毒是通过吸管，这枚吸管和原有果汁的吸管并不配套，可以认定是有人特意替换。”
“什么？”
冯查理震惊，接过检测报告，捡着重要地看完了。
“吸管内壁涂抹有更大量的毒物，并且在吸管的扎入口也发现了少量残留。这也可以明确为什么三杯之中只有一杯中毒，杀人对象正是梁眠琪。”林美琪说。
吸管投毒，首先要怀疑的就是帮着梁眠琪去买奶茶的其中一名学生。
与此同时，整个画室的学生和老师嫌疑都变得更重。
作画过程中，人人都可能走来走去，受害者被调包了吸管就是顺手的事，只要凶手经过梁眠琪附近。
冯查理明白了，点头，不由心中佩服林法医的敏锐。
但第二位受害者的毒物来源还需要检测才能确认是不是同样是吸管，目前只能继续梁眠琪的问题进行询问。
他和警员们分头行动，得到了学生们的答案。
“谁会注意到梁眠琪的吸管不配套啊，我想她自己应该都没发现。”
“我可没有做这种事，虽然我是去拿了果汁，可是我不可能还要自己去替换吸管吧，这样太容易被发现证据了，不是吗？”
“有时候我们颜料不够，尤其是白色颜料不够，都会互相借的。而且视角问题，作画时为了看那个石膏更清楚，就会远远近近去看，拿笔去比划丈量，都很容易离开座位。实话说，我也并没有留意有什么人碰了梁眠琪的东西，因为经过的人实在太多了！”
问询之后，警员们离开了现场，留下部分人员取证、拍摄照片。
坐在车上，众人都沉默了。
据刚才问询所知，这两名受害人之间除了同在画室作画以外，没有什么私下的关联，也并没有什么要好的画室好友。
画室以外有没有关系，还需要再去走访调查。
不过连续两起案件距离这样近，这间画室，会不会还有第三次犯案？就算是女老板何芷婷这一次吸取教训，不再聚在一起画画，但当学生们被盯上，也会有风险。
“都是花季少女啊，太可惜了！”冯查理攥拳。
第4章
办公室内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动，是林美琪在拆零食包装的声音。
从零食袋里掏出星星形状的膨化食品，塞进嘴巴里咯吱咯吱地嚼着，嘴巴一动一动地像只小仓鼠。
她正在盯着桌面上一大堆铺平了的照片看。
有人走近一些，轻轻将一只饭盒放在桌面上：“给你买的猪排饭，趁热吃吧。”
林美琪一看是梁翊风，想起他说的话，顿时有些心虚，晃了晃手里的薯片袋：“我只是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吃些垃圾食品，帮我减压。”
“那就吃这个吧。”梁翊风说。
冯查理站在不远处，原本正跟警员说话，此刻却也跑了神。
“沙展，沙展！”
“哦，我听着呢。”冯查理转回目光。
整个办公室此刻都显得相当安静。
走访外出后，留下来的人都在沉默，在思考这两个案件中的关联。
毒物检测已经做出来了，林美琪确认第二起同样是吸管内毒素起的作用，和第一个受害者一样。
走访人员首先要调查的就是两位受害者之间的外|围关系。
林美琪把薯片包装袋用小夹子夹好放置一旁，随后拖着腮帮子，手指在桌面上仔细翻出画室曾经固定的证据。
第一起案件中，她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没能抓住，可到底是哪里让她觉得古怪呢？
翻过了石膏像的照片、地面上乱七八糟的脚印，最终林美琪在一幅画上定格下来，这是她之前认为有点异样的那幅画，受害者梁眠琪的画作。
同样的一双手……
她把其他人的画作拿过来进行比较，这么一比，就看出了其中端倪。
是光影的形态不同。
可是学生们分坐在石膏像的两侧，具体又坐在不同的位置，看到的光影线条必然会有所不同。
只是，她想象着梁眠琪当初所在的位置，又找了和她相邻的同学所绘制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