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接爸爸的电话。”说完,她像逃跑一般,快步离开包厢。 沈颜卿一走,霍星来顿感身边的空气被浓烈的酒味占据。 他深吸口气,视线落到她餐盘旁放在花碟上的三块荔枝玫瑰酥。 从前霍星来对此类女孩子喜欢的,外形漂亮滋味甜腻的糕点丝毫不感兴趣。 今天却莫名伸手捏过一块放进嘴里。 瞬间,酥酥甜甜类似果酱口感的味道在口腔绽放,唇齿都溢出了混合着荔枝清甜和玫瑰清香的花果味。 霍星来倍感味道熟悉,直到余味留香,他才想起刚刚落在自己唇上的女孩子口脂味道。 正和这块荔枝玫瑰酥的味道,一模一样。 “沈师妹出去了吗?”霍星来还未回神,就听有人提到沈颜卿的名字。 他看过去,陶斯言正在左右寻觅。 男孩今年21岁,是金融学院破格录取的博士生,自入学便顶着天才少年的头衔。 典型的阳光男孩长相,眉眼和前几年爆火的港台校园剧男主许光汉十分相似,备受港大各院系女生喜欢。 他和霍星来对上视线,成熟与稚嫩冲撞出些许无声的火花,但少年尚青涩的瞳眸内只溢出清澈。 在霍星来看来,那是一种过于直白单纯的愚蠢。 他不喜欢这样,没经受过社会打磨的学生。 黄院长接话道:“斯言,你会不会太心急了。人家可没说,一定要来咱们金融学院,怎么就成你师妹了。”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说话不带丝毫的弯绕遮掩,“颜卿优秀又漂亮,一定会是我的嫡系师妹。” 包厢众人纷纷调侃: “漂亮才是重点吧。” “从来没听说小陶同学过多关注过哪个女生,我可要怀疑你的目的了。” “不过,喜欢可要大胆说出来。”W?a?n?g?址?f?a?b?u?页?????ǔ?ω???n?2???Ⅱ?5?.?c?o?? “是呀!让霍总提前给个批言,你就成功一半了。” 黄院长一向中意他这个得意门生,立刻就看向霍星来说道:“霍总,我这个学生无论是成绩人品,还是能力长相,乃至家世背景都十分不错。和沈同...” “我家卿卿还是个孩子。”霍星来又单手捏过一块她花碟内的荔枝玫瑰酥,直接打断黄院长的话,“情窍都没开,这种事就免了吧。” “十八岁的女仔,在咱们港岛,不算孩子了。”星港婚姻法,女孩子15岁即到了法定婚龄。一些偏远落后的港村,早早便会送女儿结婚生子。 “霍家非也。”男人面无表情,声音沉冷,简短四个字掷地有声。 这在与霍星来不熟识人的眼里,是一种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场。 但在余墨看来,这已经是霍星来耐心告终的临界点。 然后就看见霍星来冷冷瞥了眼陶斯言,“失陪。” 说完,男人起身,不紧不慢离开包厢。 “余总助,我们...是不是说错话了?” 余墨干笑两声,风趣道:“我们霍氏当家人可是霍女爷,我司女职员不单有妇女节假,还有儿童节假。” “颜卿小姐既然是我们霍总的妹妹,那在女爷面前,可是金豆子。” 言外之意,不要以轻视女性,特别是物化女性的思维,同霍家人议论女孩的情事。 比如刚刚在沈颜卿不在场的情况下,企图以抬高霍星来的身份地位,撮合她与陶斯言。 这已是极其不尊重女孩的行为。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Y?e?不?是?????ū???€?n?????????????.????ō?м?则?为????寨?佔?点 - 沈颜卿从包厢离开后,原本想着挂掉电话在卫生间待一会儿再回包厢。 没想到沈君御又给她发了几条微信消息,言语间可见他是真的暴怒了。 沈颜卿无奈,只好去往相对静谧无人的天台。 正对着维港的花台,夜风裹挟着湿咸的海风气息。 此刻华灯初上,霓虹灯影氤氲交错。 夏日里,游人交织,就显得她独自斜落的身影更加单薄。 “爸爸。”沈颜卿接通电话。 听筒内立刻传来沈君御厉声地质问,“我真是养大一个白眼狼。没想到你居然会去找从小抛弃你离开的亲妈告状。” 不冻港的夜风,在夏日变得更加灼热。 但吹拂到沈颜卿的手臂上,却莫名裹了一层寒霜。 “爸爸就没抛弃我吗?” 沈君御厉声,“你从小到大,哪一日不是我娇生惯养着。我给你选择贵族名校,衣柜全是名牌衣服,这也算抛弃?” 沈颜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名校是您为了让我接触上流圈层,名牌也是为了您的颜面。但我仍然感谢,因为我也算既得利益者。” “可是您明知道景铭珂是个花花纨绔,还是要把我嫁给他。这怎么不算另一种抛弃呢?” 沈君御高声斥责,“景家在壹京的地位数一数二,又有技术傍身。你嫁过去,根本不用怕会有家族衰败的一天。你一辈子都是景家的二少奶奶。” “壹京数一数二的家族不只有景家。”沈颜卿终于忍无可忍道:“我以前也以为您是为我好。直到景铭珂当众给我下药,您非但不帮我,还助纣为虐。” “那时我才明白,因为只有把我嫁给景铭珂,我才得一辈子和您,和沈家捆绑。”沈颜卿几乎绝望,“您在乎的不是我做了谁家的少奶奶,而是您要做鼎盛豪门的岳父。” 被拆除真实面目的男人,更加气急败坏,“你如果还想做沈家的女儿,就立刻给我回家。否则,你的信用卡我会继续冻结,你没钱没身份,一个小姑娘连家都无处安置。” “...” “港大再有半个月开学,你不回家就别指望用沈家的钱交学费。”沈君御冷哼,“我看你还能有什么前程。” 这些话,沈颜卿从小听到大。 但过往,无非是学业选择,她多半都无奈妥协。 可婚姻关乎终生,她不甘任命运沉沦。 于是沈颜卿质问道:“妈妈在电话说你一直谎话连篇,你骗了妈妈什么,才使她哺乳期抛弃我离婚?” 她不相信一个宠爱女儿的母亲,会狠心抛弃另一个女儿。 闻言,沈君御停顿一下。 尽管都说往事如烟,可有些记忆却会在岁月中不断酝酿。 作为一个自大却自卑的男人,小镇做题家的身份,一直是沈君御年少时的痛。 特别是他为了留在壹京,迎娶了一位军政千金。 尽管岳父岳母为他铺设了一条少奋斗六十年的花路,可他还是怨恨成婚那日一句“上门女婿”的玩笑话。 原配妻子满珈从小养尊处优,婚后自然也不会像传统女性一样安于内宅,做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妇。 优生优育的年代,只生下一女成了沈君御父母的心病。 为了自己的腰杆直一些,也为了父母口中的香火传承。 沈君御在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