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伊也咯咯的笑。
外头正在刀光剑影,齐王府却春风和煦。
“徐可那边,有信了吗?”墨如海又问。
“没有。不过……女儿想着,没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嗯,同王爷那时一样!”墨如海点头。
“再者说了……”墨伊撇撇嘴,“就算他回来了,恐怕转过年,又要议亲,续娶了。让康哥儿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您舍得啊!”墨伊笑着问。
“当然不舍得!你不知道呀……”墨如海看看女儿:“实话说,你们小时候,爹都没管过。又哭又闹的屎孩子,爹一看,就打心里愁得慌。
也不知道与你们亲近。有时,还把名儿叫错了……后来,你乖巧懂事,你母亲性子别扭……爹看不过眼,才格外的留意你。
现在想想,也幸亏如此……这段父女情,也是为父此生最大的收益。
康哥儿,爹看他又小又弱,还没了父母。疼惜他……这一来二去的,真上了心。一天,总得去看几回,不看还就想上了!
伊伊,爹教你个乖……这当爹和当娘,完全不一样的!想当初你大哥生下来的时候,爹都不明白,那么个肉团子跟自己是什么关系……说是父子天性,但真的无感……”墨如海把自己说脸红了。
“而且,你娘对纹纹,爹对你……不一样吧?所以,你这孩子生下来了,就得让王爷多带!别太相信血缘必定有拉扯!什么情都是处处出来的!一旦上了心,那就是一辈子的羁绊了。”
“哇爹爹?!您现在看事通透得很呢。而且……”墨伊上下的打量了父亲一番。
浅蓝色丝袍,腰间玉佩,温润又文雅,“比前几年,更显年轻,气度也更好了呢……”
墨如海有些得意的笑了,然后又小心的问:“伊伊是在担心宫中的事儿吧?”
“是……王爷才回来几天?担心操之过急。”她想劝王爷再等等,只是,王爷看到那封信,立刻等不得了。
“你要相信王爷。你看,他还特意让爹来陪你……足见想事有多周到了……”他望向门外,“有他在,一切都会好的。”
一会儿一会儿的消息传来,外头隐约的炮声,街上的杂乱,又开始戒严……
让父女俩紧张,茶饭不思的一直等一直等……最后,街上终于安静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李倞派人回来,“娘娘,那边已经完事了!王爷派属下接您过去,说让您亲眼见见。”
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墨伊激动的起身:这么大的事,她想陪在王爷身边……
墨如海赶紧扶着她,带着一众侍女护卫,浩浩荡荡的往宫里去了。
……
皇上吐血后,直接昏迷了。
殿内有人在大声嚷嚷,李倞一眼扫过去,立刻安静了……
太医就在现场,连忙过来看。
几个人轮流号脉确认,只说是原本身子就弱,现在急怒攻心,才导致的吐血昏迷。
需要马上吃药、施针。
抬到了偏殿,弄了药灌下去,针也扎上了。人还没醒,但看太医们的表情,情况应该稳定了。
今天太过震撼了,在场的人都弄得晕头转向。茶水点心都断了供,又累又怕,都干地而坐了。
李倞成了中心,坐在那儿,一会儿进来人跟他汇报,一会儿又进来人……
外头的事情差不多了,李倞点手,把皇家宗亲中的几位长辈和朝中的几个阁老、重臣叫了过来,给他们看了那封信。
其实,大家跟皇上的感觉一样,封信的真伪,完全可以从钱太后和皇后的表情中看出来。
这会儿,那几个人,都在扔在殿中央,坐趴在地上,一群军士执刀看管。太子妃,也被请了过去……
永安郡王默默观察着:在场的亲王,多数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李昌除外……他现在就跟发情的雄鸟一样,走路下巴都抬着,这叫一个招摇得瑟!
唉,当初的事,竟然是这样……
真没看出来……钱太后,厉害啊!只可惜,合作的有点晚了……他摸着下巴遗憾着,终究不成了,这天下,是李倞的了!
心中有羡慕,嫉妒,也有佩服……转而又想:麻烦了,他跟自己,还有仇呢。
“宝贝啊……咱们得跑路了……”
也不怪他看出来,在场的几个亲王,多数心情都糟糕透顶了……
李普紧跟太子,跟李倞是有深仇的……原来指望靠从龙之功,一辈子吃香喝辣,再狠狠的向李倞报仇。
……他为太子做了不少事,脑袋恐怕不保……看着母妃和妻子,突然好想尿尿啊,怎么办?
钱太后坐在地上,闭着眼,轻声颂着经文……头发散乱,身上还在疼。却没影响她的自我肯定!
哀家气势宏大,应对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