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敢吗?
这种话,很多年前纵姮也对其他人说过。
彼时她个子还没演讲台高,冷眼睥睨满室白发苍苍的科学大牛,笑她们锐气尽失,连近在咫尺的未来都不敢想。
现在竟然兜兜转转,轮到她自己了?
可她少年国际扬名,方奕却连一个小小的z市都没走出去,她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满腔怒火化为冷笑,纵姮挑眉,森森道,“好,赌什么?”
“要是你自己强度跟不上,就给我——跪下,磕头!”
方奕看她酝酿了半天愤怒,竟然只提出一个这么温和的要求,差点笑出来,立刻应下,唯恐纵姮会反悔。
“好啊,没问题,磕66个。”
纵姮:“……”
大门又被推开,两人一齐看向门口。
段若溪一手提着王泉匆匆赶来,两人似乎被外面传言的风风雨雨吓得不轻。
“对不起,是我做错事了。”段若溪快步上前,向纵姮鞠躬。
“我只是想让你们关系变得好一点,没有想要强迫你的意思。”
“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会这样,以前我一直在生病,没怎么和人们接触,所以不太清楚应该怎样正确交往……”
“我很惭愧,如果您还生气的话,请冲我来,这都是我的主意,和方奕没关系。”
段若溪攥紧淡绿色裙摆,温柔面庞似六月湖水泛起忧愁,轻轻落下一滴泪。
不明所以的王泉心都化了,连连摆手:
“噢噢噢,这是什么话啊,没事啊没事,大家坐下来聊聊,都是误会,聊开了就好啦。”
一想到就是这样柔弱的女人,刚刚竟然在强行胁迫自己,纵姮就发自内心地感到一阵荒谬。
一定是方奕说了什么,不然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纵姮瞥向垂泪的段若溪,很不爽地啧了一声,但还是不自觉放缓了声音,生硬地别过脸:“没什么好聊的。”
方奕递给王泉一包纸,王泉再将纸递给段若溪。
方奕:“没事的,我们已经说开了。对吧?纵姮前辈。”
“……”一连被这两个女人压制,纵姮额间暴起青筋,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她又扭头,恶狠狠补充:“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
语毕,她直接拿起外套往外走,十分不耐烦地抛下一句,“请假,休息。”
“好嘞好嘞,您慢走啊,注意安全,别太累了,明天见哦!”
王泉殷切帮她拉开门,没有半点大老板的架子。
送走纵姮,王泉立刻扑到方奕身边,左右缠着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方奕没说,她自己也很莫名其妙。
在奇怪氛围中,王泉瞄到方奕的新键盘竟然和纵姮是一个牌子的,立刻在惊讶中释然。
或许这就是大姥之间的相爱相杀。
天才的世界,就是要碰撞才有火花啊!
王泉美滋滋的想,真好,她们之间都有小秘密了,看来姜栖夜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不愧是老妈的得力干将,目光如炬!
有如此良将,卧龙凤雏,何愁江山不繁盛啊!
下午,方奕十分不客气的整理出一份厚厚的需求文档,打印出来,放到了纵姮的桌上。
她算是发现了,捧着纵姮不如压着她,就像压弹簧一样。
一弹一弹,还挺好玩的。
好玩的纵姮并不知道方奕在想什么,不然大概能气得恨不得手搓炸弹装进方奕的主机,炸死她。
不过解决了与纵姮合作的问题,方奕倒一点也没有感到更轻松。
强制性不和林舒星见面的日子充实且无趣,蝉鸣声一天天变得聒噪,不断提醒着高考即将来临。
方奕逐渐紧张起来,每天都要对着日历计算日子,就连晚上加班的效率也变得很差。
她时常模拟着,林舒星高考时可能出现的各种突发情况以及应对措施。
原书中说,林舒星看见未婚妻李斯年和林清婉走得很近,心生妒忌,对她们百般阻挠,陷害林清婉不成反而自食恶果。
最终在高考前夜发烧,只能带病上考场,导致发挥失常,与梦校失之交臂。
这种鬼话,完全是无稽之谈!
区区李斯年,哪里配和高考相提并论?
方奕捏着手机,想提醒林舒星最近一定要注意休息,警惕一些图谋不轨的人。
但贸然这么给她发消息,万一她多想怎么办?
少年人的想象力总是很强,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分散她们的注意力。
方奕正犹豫着,恰在此时,贺霜桦发来消息,说李斯年今天又带着鲜花和大钻戒等在她单位门口。
方奕冷笑一声,刚按下李斯年的名字,输入法后面自动跟着跳出来:“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