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想,要是有选择的话,他情愿再被小黑猫挠一爪子。 见林清隅表现得淡定,孟夏也逐渐镇定下来,草草擦了两下之后迅速收手。 只是,大部分药膏都揩了下来,但是布料上还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一块洇开的深色污迹。 “还是擦不掉,怎么办啊……” 孟夏垂头丧气,自己本来是来赔礼送药的,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了。 他圆钝的杏眼垂了下来,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 意识到自己做莽事之后躲躲闪闪的,做错事之后又会这么眼神水润润地盯着人看。 林清隅叹了一口气,克制了多日的冷淡终于破功:“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我们两个人都得洗裤子了吗。” “噗——咳咳,你真的不介意吗?”孟夏的脸多云转晴,“不过,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就不能回图书馆了?” 林清隅摇头:“本来就没打算去了。” 要不然也不能在门口碰见躲了好几日的某个人。 “哦哦,那就行。”孟夏放心了不少,“正好药涂好了,我们回去吧。一会儿药膏干在上面,你的裤子很难清洗。”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找药膏的盖子想要拧回去。 但刚刚张开手指,就犯了难。 孟夏的两只手上都沾了白花花的药膏,要是拿东西的话,肯定会沾得到处都是。 就在他踟躇的时候,林清隅默不作声地伸手将药膏接过去了,找到盖子盖好,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包手帕纸,擦了擦外包装上多余的膏体。 即便是用过的纸巾,他也叠得颇为整齐,而不是皱巴巴团成一团。 将用完的废纸暂时放在长椅面上,林清隅又抽了一张手帕纸。 孟夏看得有些疑惑,下意识追问道:“啊,是还有什么要擦的吗?” 他觉得已经擦得很干净了。 “有。” 林清隅将纸巾一层层展开,视线略显无奈地投向孟夏,“伸手。” “难不成你打算就这么翘着手走回宿舍吗?” “不打算。” 孟夏缩缩脖子,伸出两只手在林清隅的面前摊平,掌心白白净净的。 林清隅连抽了两张纸巾,覆盖在他的手上。 “另一只。” 孟夏乖乖换手,小鹌鹑似的服帖。 林清隅包着他的手指仔细揉捏。 虽然这次是隔着纸巾了,但只有薄薄一层,和没隔的区别不是很大。 人在紧张状态下,总是会预想最坏的结果。 孟夏的垂下的睫毛簌簌抖啊抖,既担心纸巾会破掉,又忍不住思维发散,纸巾要是破了会怎么样呢…… 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可以了。” 林清隅把用完的纸巾叠成小方块。 “谢谢。”孟夏蜷缩起手指往回收。 但他才收了一半,就被林清隅的嘱咐给拦住了。 “这样擦不干净,你回去记得用洗手液再洗一遍。” “哦哦好。” 孟夏握到一半的拳头赶忙松开,五根手指头翘了起来。 走之前,他示意林清隅拿着祛疤药膏:“虽然伤疤很浅,但你也要记得按时涂。” 林清隅颔首应下。 另一支罗红霉素软膏是用不上了,孟夏拿起来准备揣进自己的兜里。 没想到,林清隅也向他伸出了手。 ? 孟夏歪歪头表示对他的动作的疑惑。 “不是买给我的吗。” 林清隅总是爱把问句说成肯定句。 “可是你的伤已经好了呀。” 林清隅顿了一会儿:“我可以留着下一次用。” “也对。” 孟夏满足地递过去。 林清隅伸出右手去接,两个人分别捏住了细长管的前后两端。 孟夏没有撒手,只是一味盯着林清隅手背上的白痕看。 不对不对,一点都不对。 这么说的话,他岂不是还想要过分蹂躏自己! 他抿紧了双唇抬起眼睛来看林清隅。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y?e?不?是??????ǔ???é?n?????????????.???????则?为?山?寨?站?点 林清隅不清楚孟夏的脑回路,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肯松手了。 他轻轻拽了拽以示提醒。 孟夏危机感陡重地反拽回来,但是力度也轻轻的。 不给自己了是想给谁?难道小黑猫在别人那里还欠了同样的外债? 两个人拉锯几个回合,最终以孟夏力气太小惜败而告终。 林清隅右手拿着两管药膏,左手拎着装着废纸的塑料袋。 孟夏翘着两只手,跟他肩并肩走出了小树林,要是仔细看,白净的小脸上还有些警惕。 - 孟夏一路张着手回了宿舍,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洗手间洗手。 “哎,你怎么现在回来了?”傅诗情扭头问。 现在是下午四点半,有点儿前后不靠的,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再在外面消磨一会儿,顺便吃晚饭,或者干脆早买了饭带回来,一会就不用出去了。 孟夏却两手空空。 刚说了一句话,他人就不见了,嗖嗖踩着梯子爬上了床。 傅诗情顺着声音抬头,就看见孟夏坐在床尾,把床帘的门撩到一边,蹬了拖鞋在脱裤子。 孟夏愣了一下,才道:“我没想那么多,办完事情就直接回来了。” “你干什么去了?” 他们室友关系好,平常打听两句也没什么避讳的。 孟夏含含糊糊:“去买了点儿东西。” 傅诗情住嘴没再问了。 换了一条干净裤子之后,孟夏抱着原来的那条用盆子装了拿去洗。 学校宿舍里没有洗衣机,得到生活服务室去用公共的,因此他的盆子里还装了一桶洗衣液。 一看孟夏的装备,傅诗情就看懂他要干什么去了。 出去一趟,为什么要洗裤子? 他有几分疑惑地皱眉。 又过了几个小时,四顾猫庐的其他两个人也回来了。 沈却蔫儿哒哒的,打了个招呼就爬上床了,他躺下去的时候,只听见宿舍不怎么结实的木头床板发出咚得好大一声响。 简狸倒是精力挺旺盛的,才从外面野回来,依旧安静不下来。 蹭蹭这个室友,挨挨那个室友。 傅诗情抱着胳膊斜眼笑:“外边儿野花闻够了,又回来稀罕家花是吧?” “谁说的!你们都是家花!” 简狸豪放摆摆手,大有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架势。 孟夏在旁边弯着杏眼笑:“完蛋噜,傅少爷要更不高兴了!” 傅诗情出身好,家里难免养得精细,人有些外冷内热的脾性,他们只有在打趣的时候,才会故意叫他“少爷”。 “我这哪是少爷啊?是勤勤恳恳的老奴还差不多。” 傅诗情往椅子背上一靠,伸长了腿:“你们一个两个三个地都出门撒欢去了,我在宿